自己骑。”
谢南栀深吸一口气,轻轻顺了顺马背上的棕毛,顺应着马的浪动节奏起起伏伏。
所幸,一切都有条不紊。
两人一马在马场内环行半周,小女娘终归心思松懈。
她问:“督主的马术是谁教的呀?”
顾危走在下面,低垂头,看不见神绪,只听他呢喃:“阿爹。”
那时他还年幼,每逢艳阳普照,阿爹不论多忙都会陪他骑马射箭。
十岁那年,阿爹送了他一匹黑色神驹,取名“暗影”。
只是,之后——
他不仅丢了阿爹,也丢了暗影。
无人注意的角落,一匹受惊的马从场外窜出,直奔青鬃。
青鬃吓一大跳,仰头长啸,顾不得背上的人当即冲了出去。
“谢南栀!”
顾危回神,一双鹰眼犀利。
黄沙飞梭,熏得人眼迷离。
风似小刀般割在脸上,谢南栀伸手去挡,一不小心重心不稳摔了下来。
预判的疼痛没有抵达,她摔进一个宽厚的怀抱。
发丝纠缠,衣裳凌乱,白皙的颈项泄了大片旖旎风光。
心脏还在急速跳动,谢南栀徐徐睁眼。
入目是男人猩红的双眸,仿佛要渗出泊泊热血。
漆黑的瞳孔死死盯着小娇娘颈项深处,里面隐隐约约露出一个红色的蝴蝶胎记。
一模一样!
记忆中,一袭雪白素衣的女人站在梨树下,浅素嫩白的花瓣风吹如雨,洋洋洒洒描绘女人的风度娴雅,明明雅淡之尤,却又极尽绚烂。
素衣飞舞,青丝飘曳,于一片白中,露出那只红色的蝴蝶。
顾危蓦地松开谢南栀,凤眼如燃烧的火焰,喉中泣血,嗓音深沉。
“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