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栀紧张得浑身僵硬,双膝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督主”
“督主?”
连唤几声没有应答,男人鼻尖气息尽数喷洒在谢南栀颈项,痒痒的,让人抓心挠肝。
似乎已经睡着,她这才安心呼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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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洞门外,小满提灯前行。
原是想夜幕已深给她家女娘引路,不承想,甫一进门便见督主趴在女娘怀里,女娘的手轻轻抚拍他的背,一下,一下,节奏分明。
小满噤声,于原地驻足,脑海里是对情节的构想。
督主趴在女娘怀中,定是督主喜欢她家女娘。
喜欢她的美丽动人、幽默风趣、偶尔迷迷糊糊可可爱爱。
知晓女娘今日参加簪花宴,害怕她与别的郎君相看甚欢,于是靠一手三分醉意七分演技挽留女娘的心。
“可女娘喜欢督主吗?”
小满自言自语,对于答案不得而知。
是以,她决定待有空之时出击试探。
此刻怕打扰他们浓情蜜意,小满鬼鬼祟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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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金乌悬在枝头,没有浮云蔽日,是难得的好天气。
顾危裹着被褥苏醒,醒来时见谢南栀守在床榻边。
面颊趴在手肘之上,堆起的肉软软弹弹。
小脸似乎养得圆了几分,看起来手感不错。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食指一戳,谢南栀恰巧睁眼。
她还有些迷迷瞪瞪,眼皮耷拉,嘟着小嘴瓮声瓮气:“怎么了?”
“咳——”
好似干坏事被抓个现行,顾危咳嗽一声掩饰尴尬,缩回颀长的手摸摸鼻尖。
还找了个适宜的借口,侃侃道:“起床,给你发昨夜铺床的俸禄。”
小女娘全然没想到这茬,迷迷糊糊起身,理了理衣裙,一锭银子便不偏不倚地丢进手里。
比起先前的铜板,这次好像收获颇丰。
谢南栀喃喃:“是不是给得太多了?”
想起自己那一袋子的铜板不知要数到何时,她又道:“我算数不好不太会找钱”
自幼没上过学堂,国公府也没给她请过女师,她于算数这块实在糟糕。
顾危闻见自身酒气,唤来门口的女使备下热水。
临出门前,他波澜不惊,面上瞧不出半分别的意味。
“你昨夜伺候得好,算是额外赏的。”
匆匆赶来秋园的小满适逢听闻,犹如晴天霹雳。
她说她家女娘昨儿个彻夜未归,以为他们俩人风花雪月,结果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
顾危出门,经过小满身边略微迟疑,但也并未多留。
小满的头垂得低低的,没人能看见她的讶异。
可督主他的身体
她回想恰好撞见的话,昨夜伺候得好
伺候
难怪,原是她家女娘出力,她忽而有些心疼。
跟着谢南栀回园时一言不发。
谢南栀喝水,她跟在一旁擦杯盏;
谢南栀赏花,她便在一旁扫地;
谢南栀要去更衣,她也要守在一边望风。
谢南栀终于忍无可忍,“小满,你有事吗?”
得了机会,小满这才明目张胆地凑过来问:“女娘,你觉得督主这人怎么样?”
谢南栀不解其意,敢情在她跟前晃来晃去就是要问这个。
虽不理解,但尊重,她仔细想想,认真作答:“不管外界传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