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栀握了握手中胭脂,又看向大木箱子,微张的嘴巴怎么也合不拢。
箱子之大,塞进一个她都绰绰有余,督主对她真是下了大手笔
不等人致谢,顾危继而自说自话:“听闻本督不在,你在外面认阿兄?怎么,少了谢辞舟不习惯,这辈子缺不了阿兄是吗?”
说出的话阴阳怪气。
谢南栀呼吸一滞,微张的嘴巴愈发大了一圈。
督主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
当日祁岁在马场外要她唤阿兄时,明明只有小满和雁回在场
一个灵光闪过,谢南栀和小满齐齐回头看向雁回,后者眨巴着眼心虚地挪开视线。
“你个叛徒!”小满低声怒斥。
“我是主的人,我请问我背叛谁了?”雁回与她拉开距离,划分楚河汉界。
他保护谢女娘不错,可他终究听主的命令行事。
谢南栀回眸,眸中依旧淡如止水。
“我没有那个意思。”
见小女娘似乎变了个人一般,没有惊恐万状,没有面红耳赤,更没有喜眉笑眼。
顾危贴近几步,虚搂着谢南栀的腰线将她圈入自己领地。
她像极了他的故人,是以,他愿意护她、哄她,将她视作身边人。
而他的身边人,除非死了,否则谁也不可觊觎。
谢南栀紧攥双手有些抵触,却不敢反抗。
男人视线越炽热,她的头垂得愈低。
蓦地,一道声音打破气氛。
“主,我有礼物吗?”
珍宝面前,雁回双目失明,瞧不懂眼色。
凑在两人中间,旖旎缱绻荡然无存。
顾危松开谢南栀,笑得邪气。
他褪下鹤氅,随手扔在梨花椅上:“当然,怎么能少得了你的礼物。”
不用吩咐,厮吏自觉端上一盒漆盘,盘上放置一把皮质鞭子。
手柄处由皮革制成,其上刻制凸起的蛇纹,吐露信子的黑蛇一圈圈围着手柄缠绕而上,栩栩如生。
鞭子细长,如藤蔓柔韧。
雁回忽然背脊生寒,怎么感觉大事不妙?
果然,下一瞬五雷轰顶。
顾危转着手中银戒,双目蒙上一层冷意:“本督给了你解药,为何谢南栀还会毒发?”
“是我失职,算错了日子。”雁回单膝跪地,右手抚在左肩,面目诚恳。
主离京之前,曾特地交代他莫要忘了让谢女娘服下解药。
而他近日为了谢国公府的事情忙前忙后,竟将此事抛之脑后。
昨日毒发,他深感愧疚。
攥出指甲印的玉手蓦然崩溃,胭脂盒差点掉落在地。
谢南栀愕然,规律的心跳陡然乱了节奏。
所以,他算到了一切,提前给了解药防患于未然。
且,没有要取她性命的意思
谢南栀偷偷打量男人,男人拿过漆盘上的鞭子重重丢在地上,“鞭子赏你了,拿着它自去领罚。”
“是。”
小满瞪圆双眼,看着雁回离去的背影,往她家女娘身边靠近几分。
连雁回都要被督主责罚,那她家女娘
那鞭子看着那般结实,她家女娘的身子可遭不住啊。
然,下一瞬男人的问责声传来。
“为了陷害温皖,你故意跳水?”
“是。”谢南栀拿不准督主话中意思,不敢多说什么,害怕也被责罚。
只敢在心中将雁回翻来覆去吐槽数遍。
明面上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