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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娘,是我擅离职守,没有保护好你,我该罚。”
“你快起来,我不怪你。”谢南栀伸手去扶,触碰到少年的一瞬,他突然避开,红着耳垂坐回原位。
她稍显讶然,但也没放在心上,又问:“那罚得重的是哪样?”
追风思考片刻,声音轻缓:“犯错较轻者,通常处以鞭刑等,严重者,断肢喂哑的都有。”
闻言,谢南栀和小满寒毛直竖,看着追风这一双惨不忍睹的手,竟然惩罚算最轻的。
“那督主手下的暗卫很多吗?”
少年沉默许久,再不愿透露其他:“谢女娘,这是机密,恕我不能告诉你。”
谢南栀也不为难他,喝了杯茶,困意席卷而来。
追风退到院外守着,她爬上床榻安安稳稳睡了一觉。
待醒来时,外头已不见任何光亮。
小满端着饭菜进屋,又将薄帘挑起,慢悠悠解释:“督主体恤女娘今日受惊,特意给你留了菜,没有叫你起床用膳。”
浓密墨发倾泻于窄肩,小女娘将其拂至耳后,言语关切:“祁岁哥哥呢?他吃了吗?”
“女娘放心,祁公子勉强抢到几口。”
他在督主手下,能吃上就算好的。
听了小满的话,谢南栀这才宽心大口吃饭。
她胃口不大,堪堪吃下半碗已经胀饱,索性出门消食。
五月的天虽然逐渐升温,但早晚仍旧凉爽。
谢南栀甫一开门,就见祁岁一人躺在院中,凄凄惨惨戚戚。
“祁岁哥哥,你饿不饿?”她走过去蹲在他身边。
祁岁摇头,神情柔和,他撩开小女娘落在嘴角的碎发:“你今日有没有被吓着?”
“黑衣人窜出来的时候好像忘记了害怕”小女娘认真回忆,“但是看到你被刺确实把我吓得够惨。”
祁岁毫不压抑嘴角的弧度,微抿干涸的嘴唇道:“把你吓到,那祁岁哥哥可真是罪人。”
谢南栀藏在月色后不会应答,看到少年笑出声才蓦然反应,原是在逗她,也跟着玩笑。
顾危推开院门,提着一袋东西从外面进来时,便是看见少年少女言笑晏晏的景象。
他将手里的东西全数丢给雁回,狠戾攥着手中银戒上前怨怼:“你不是说困了,怎么聊得这么欢快?”
祁岁转而掩饰笑意,嘴角向下换上另一副面孔:“我在这外面吹冷风,实在是睡不着啊。”
谢南栀腾起身,稍有片刻眼冒金星。
就在这眼冒金星中,她忽而意识到,小院内只有两间睡房,她和小满一间,督主大概自己一间,祁岁自然是没有寝屋睡觉的。
她隐在黑暗中悄然窥视一番督主的神情,瞧他面色不善,让他和祁岁哥哥睡一张床着实不太真切。
况且受伤之人哪能和别人共挤一张床榻。
谢南栀蹙眉努嘴,不知如何是好。
祁岁因她受伤遇刺,叫他回张府养伤又实在过意不去。
思虑许久,她终于提议:“要不你去我们房间睡?我和小满在院里搭个草席棚子类的凑合一下。”
“万万不可。”祁岁应声拒绝。
哪有让他睡在寝屋,叫小女娘睡在外头的道理。
“院里你睡不着,睡屋内你又不愿,祁公子还真是挑剔,不如收拾收拾行李,我连夜差人送你回张府如何?”顾危冷嘲热讽,攥银戒的速度加快。
祁岁并不理他,眼巴巴望着谢南栀。
谢南栀顶着压力又说:“那你睡我们房间,我和小满去督主房间打地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