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承担。”
他走得决绝,孤身跪在谢府朱红大门外整整三日三夜。
边跪,嘴中还高喊:“我谢辞舟有错,不该殴打手足——”
大雨瓢泼,当头灌下。
将跪着的人浇了个彻底。
谢辞舟一动不动,任围观群众笑话。
他的心已死,再不是当初光风霁月的少年郎。
谢淮撑着油纸伞走在宫道。
临近养心殿,他收伞主动跪在外头请罪。
里面是三两大臣和顾危。
翰林学士见临帝心情不错,蓦然开口:“陛下,您消消气。”
他与谢淮自小交好,又与谢府结为姻亲,且世家之间盘根错杂,不可能完全独善其身。
至于其他殿内官员,皆是同谢淮一党,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不得不劝。
“是啊陛下,您已经撤了谢将军国公的头衔,如今再收回虎符怕是会落人口舌。”
“朕是大梁的皇!谁敢议论朕!是不是不想活了!”临帝将奏折重重拍在案几。
翰林学士拉开旁边那人,自己往前站:“自是无人敢议论陛下。可谢将军他是大梁的将军,征战多年立下汗马功劳,况且谢府也是百年世家,您不看他的面子,也要看谢府先辈的颜面。”
“你这么说,朕是不是还要看在先皇面子?看太上皇的面子?”
临帝喝口茶平缓心情,指着殿外:“叫他滚!朕不想看到他!”
翰林学士立时给候在殿外的小公公使了个眼色,他继续劝道:“陛下,这祸是谢家嫡长子惹出来的,要罚也是罚他才对。如今他跪在谢府门前三天三夜,已然认识到错误。”
“再者,谢将军属实委屈不是?他迎接使臣的工作完成得极好,百姓们有目共睹,这会儿收了他的虎符”
“行了,你别说了。”
说来说去不就是要他收回成命,临帝望着这一屋子的人心生厌烦。
他将注意打到一旁的顾危身上:“顾卿,你道如何?”
“臣觉得——”众人将视线凝聚在顾危身上,生怕他多加阻挠,“他们说得没错,虎符还是交由谢将军保管。”
真的虎符在他手上,他也掌握了谢淮和晋王来往的秘密。
可他暂时不想动谢府,留着他们这些牲畜慢慢欲擒故纵才有意思。
况且,他的计划中,留下谢淮更好行事。
临帝听闻默不作声,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出了养心殿,顾危撑伞立在谢淮身前。
火红的衣裳夺目,在阴沉雨幕中仿若不可一世的邪神。
他勾起唇角,语气轻薄:“谢将军,陛下准你留下虎符,并命你迅速滚出宫去。”
全身尽湿,里衣黏在肌肤如几斤重的铅锤。
谢淮笑得坦荡,笑得狂妄。
他跪在地上磕头,高呼:“多谢陛下!陛下圣明!”
而后撑着膝盖站起身,眸中带刺,仿佛要将面前之人刺个千疮百孔。
“你再权倾朝野又如何?不过是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想扳倒我,你还嫩了点。”
谢淮声音明亮,一字一顿:“顾督主,你不可能撼动我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