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聚到一起,没有沮丧,也没人说失败的话。
因为我们都知道,最痛苦,最血腥,最残酷的那一刻到来了。
螺旋死斗场,只有一个人,一个人能存活下去。
当时我是怎么想的?记不清了。
只记得,距离我最近的人,是崩,他那时已经近乎完全兽化,变为了一头恶狼。
他看向我,嘴里在低语,“尘,快杀了我!
我不想以这副丑陋的样子死去!”
我在想,古神的力量,都无法阻止这恐怖的变化,到底是因为什么?
既然他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我以弓弦勒住他的脖颈,硬生生将他的头颅拔下,在之后就是痛饮失败者的鲜血。
在那时,我还为了杀而杀,势必不丢了部落的脸。
与此同时,新也杀掉了坏。
血战开始,一场混战,打着打着可能就会换对手。
因为我与新实力更强,战斗起来无需顾虑太多,只管进攻就好。
只可惜,我握着的是一把弓,拼杀起来,不是那么顺手。
不过,崩的横刀还挺不错,在与无,念的先后战斗中,一手握弓,一手握刀。
那场战斗,打的整个古域都裂开了,所有的地形全部被推平,大地被撕裂开一个口子。
除了那该死的决斗场没事外,其他的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我先后杀掉了,崩,无,念,还有界四个人。
烧死在了世,界联手,在浊火中自爆,枪尖洞穿世的身体,不等反应,新拍碎了她的脑袋,炸掉整个身躯,尸骨无存。
而新,杀掉了坏,破灭了燃,趁世不备,拍碎了她。
至此,死斗场上,就剩下了我与新。
准备决一死战前,新突然开口了,“只剩我们两个,力量集中,要不试试?”
看着这会也被血染红的新,我在想,她到底为何如此充满希望?
我不明白,即使到现在,我也不明白。
那时的我,已经麻木,她说什么,我就干什么好了。
与新一起,将十一把神器汇集身侧,朝天开始轰击。
这一次,有了提纯后,整个古域内外,百分之百的力量,还是由两点发出。
有了些效果,不过没什么作用,不明显。
那一刻,我第一次有了那种无力感,早些死在以往的死斗中,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死在那里,只会觉得不甘,活得不够久。
而眼下,我要与新决一死战,定出最后的胜者,定出最后的那个,离开古域,记录文明的孤独。
“古神的残党”在那一刻,我对着整个古域怒吼,发泄愤怒,但除了新,没有人能听到。
怒吼完后,我将自身那五把武器横在身侧,扭头看向新,准备与她死战到底。
我突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然坐到了地上,正哼着轻快的音乐,我从未听过的,也从未想过的。
她看着我,纵使被血沾染,眼睛依然明亮,“尘,坐会吧。
不打了,不想打了,聊聊天,聊聊天。
小时候听大祭司说,古域有一种奇观,只有濒临绝望,一切尽归【虚无】时,才能看到。
巨大的黑日凌空,开始撕裂一切。
我想,这个奇观,我们很快就能看到了。”
我也不想打了,也不想,不愿再走下去,已经走不下去了。
什么狗屁的豪言壮志,什么狗屁的文明延续,什么狗屁的记录一切。
脸面?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