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色夹花百褶裙的将军府大小姐英若男说的口沫横飞;光影落在额前细碎的绒毛,桃花色的脸蛋,苏锦只见她的的嘴啊,一张一合,一会瞪眼一会皱鼻;摇头晃脑,说到激动处,不拉住她就要跳下车去!
停停停,连忙捂住她叽里呱啦的嘴,因为她还没反映过来!
“小章、小章四郎是谁?御街、洒金街又是哪?”
“嗨呀,这你都不知道,你是笼子里的雀儿吗,你不出门吗?”
英若男无不骄傲,论读书她比不过,谈吃玩苏锦得叫师傅!
“小章四郎是北瓦子有名的说书人,不过他讲经,讲经最无趣,不听不听;我爱听鞠进士,他讲史,楚霸王力拔山兮气盖世,哎呀呀;张贡士的评话才叫一绝,讲三国,最最好听的是白衣秀才猴行者,几万年道行,一路护送僧人降妖除魔取得真经,好生厉害呀,我都想飞进他书里跟着斩妖!”
苏锦捂着嘴笑
“不做人做猴儿,猴精猴精,真真有趣”
“你懂什么,你听了也想!还有还有,这怎能忘”
英若男的激动地一拍巴掌
“角抵戏,黑四姐角抵戏!”
“什么什么,角抵?黑、黑四姐?女人啊……”
“女人怎么了,比男人好看;还有卖吃食的,汤饼子,炙肉,巧果子,茶点……哎呀呀,好吃的多着呢;瓦子逛过了,我带你去御姐,洒金街;那街上……”
咕咚,苏锦听到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银红色织金缎子小衫,脖子上还挂着把长命锁,头顶两只小羊角随着马车颠颠簸簸,一摇一晃;额头细软的绒毛,衬着冷白的脸蛋,明晃晃的光线下,英若男至能看到她青色的血管,就这样痴痴的望呆;忍不住上手捏腮,苏锦吃痛还手,两人嘻嘻哈哈闹作一团
“小丫头,这样偷跑出来,你母亲会打你吗?”
“不会”
苏锦说的斩钉截铁,长这么大还没见谁动过手!
“我母亲最温柔,还有我姨娘;我父亲说打人非君子,我家从不动粗。”
“你呢?”
“更不会,我母亲也温柔”
她哪能输,英若男不停眨巴的眼睛,无疑表示事情似乎不是她说的那样。
说着、笑着、喊着、闹着,一个讲一个听,一个口沫横飞,一个如痴如醉,两个女孩放肆的欢笑,大声的斗嘴,急速奔跑的骏马,不时扬起的幕帘,闪现一帧帧画,一幅幅图,牧童骑牛背,野鸭共徘徊;车铃儿叮叮当,天光、云影,笛韵悠扬,深红浅绿,嫩柳袅袅,景物芳菲,青山如黛;芳径里踏香尘,花心里觅春信;这是多么惬意的时光,又是多么肆意的年纪;一切都淹没在京师热闹的春光里!这是属于她们的年岁,纵情岁月,诗酒年华;她们想极目三山,想跨步五海,秀丽江山,眉目如画,如梦如幻,金鞭少女,马蹄踏香,一骑绝尘去;
瓦子里人可真多啊,人挤人,人挨人;说书的,唱戏的,卖吃食和小玩意儿的,闹哄哄,乱糟糟,猛地一声叫好声,唬的苏锦一哆嗦;英若男常走动,见怪不怪,猴儿一般人群里钻来钻去;苏锦怕呀,小手紧紧牵住她,她没见过这么多人;
‘三镇节度使咸安郡王游春,回来走到里车桥,忽听桥下有人说:“我儿出来看郡王。”郡王听到,掀开轿帘,只见一个民宅门口站着一个老汉,院门半掩,露出一个女孩儿半张脸,似乎十分清秀。郡王吩咐跟随的虞候:“明天去找找这个姑娘,让她进我府里来。”’
“哎呀,不听不听,痴男怨女负心汉,一点子事讲八百回;”
说着把听的正起劲的苏锦生拉硬拽的拖走,人声嘈杂,趴在耳朵上大喊
“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