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沈乐两小时的飞机回到长礼市。
刚下飞机,爸爸就打来了电话。
沈乐把包提到肩上,接通电话:“喂,爸爸。”
沈父笑着说:“乐乐下飞机了吗?我和你妈妈在出口等你。”
“嗯,刚下。”沈乐从转盘上拧下箱子,拖着行李往出口处走。
刚到门口,沈乐就看见了在人群中四处张望的父亲,她挂断电话,朝父亲走了过去。
“爸。”沈乐浅笑着拍了拍父亲的手臂。
沈父愣了一下看向沈乐,顿时也笑了起来。
“我都没看见你。”沈父扶了一下眼镜,拿过沈乐手里的行李,“走吧,妈妈在车里等我们。”
沈乐跟上父亲的步伐,不一会儿便在停车坪里找到了自家的车,父亲打开后备箱,搬起箱子说:“我帮你放,你先上车。”
沈乐走得很磨蹭,抬眼间在后座的窗子里看见了母亲凌厉的侧脸。
沈乐的父亲是大学汉语言专业的教授,母亲是钢琴老师。
她的钢琴是母亲手把手教的,母亲做教师时对学生非常严格,沈乐小时候弹琴弹错了音,总会被母亲批评一番;在不想练琴的时候,也没少被母亲硬拖到钢琴前练。
在别的小朋友都在计划着和父母出门快乐玩耍的时候,沈乐的生活就是:练琴,练琴,练琴。
从小时候一直到现在,沈乐最害怕的人依旧是母亲。
沈父在不知不觉间走到沈乐身后,替她打开了车门,和蔼地笑道:“愣着干嘛?进去呀。”
沈乐的笑容中带着几分勉强,慢慢坐上了车。
“妈。”
沈母这才转过头来,沈乐和母亲都是鹅蛋脸,高挑的鼻梁和圆圆的杏眼也是遗传了母亲的容貌优势,只是母亲眼尾上挑,看上去更加严厉。
沈母严肃的神色在与沈乐目光相接的瞬间收敛起来,笑容在透过车窗的阳光下却显现出了几分并不常见的温柔。
“里面有三明治。”沈母指了指后座上的纸袋,“才一个月没见,怎么就感觉你的脸瘦了不少啊?”
沈乐局促地捧上脸颊,说:“我明明在学校还胖了……”
汽车启动,沈乐在纸袋里找到一盒洗过的葡萄,刚吃了一颗,又听见前面的母亲问:“你昨天去哪里玩了?”
沈乐捏着葡萄的手指紧了紧,迟疑着开口:“去了游乐园。”
“你都这么大了还去游乐园啊?”沈母笑了几声,又道:“不过我看双双的朋友圈她前天就去北海了,你昨天是和谁一起去的游乐园呀?”
“是和苏歆一起去的。”沈乐垂下眼帘,把葡萄塞进嘴里。
“哦……”
沈母的尾音拖得极长,沈乐紧盯着地毯,紧张得连毛孔都收缩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见母亲没有再多问,沈乐才稍稍松了口气,掏出手机给许期发消息。
“我到了。”
窗外的景色像电影胶片一样飞速滑过,沈乐松懈地靠在椅背上,慢慢闭上眼睛。
这时,沈母又道:“对了乐乐,你还记得琳琳阿姨吗?”
沈乐眉头微皱,把脑子里的记忆搜刮了一圈,才隐约想起这么个称呼。
“有点印象。”沈乐说。
沈母说:“她在武南市有个侄子,今年刚满六岁,她妈妈想帮她找个钢琴家教,我看你就在武南上学,就替你答应了,我待会儿……”
沈乐的眉头越听越皱,终于忍不住打断了母亲:“妈。”
沈母有些意外,声音也突然变得冷淡:“怎么了?”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