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没一会儿竟就阖眼安睡了,倒是并没有感知到太多的颠簸。
从济南到京城并不算太远,只是天气二月里天气寒凉,路上积雪并未散尽,四爷最后还是多坐了两三日的马车,后头骑了两日的马到京城的时候正好是二月十五。
京城里同样是积雪未融,天似乎也要更冷一些,四爷并没有多耽误,顾不得风餐露宿径直就先进宫去了,他先去了毓庆宫,不过让苏培盛去永和宫同额娘报了他的平安。
四爷早在快到京城的时候便由密探传信知道了些其中的内情,他到毓庆宫之后先让人传话,得知这会儿太子爷才用了药四爷看了眼天色,才过晌午。
四爷被小太监引着进了毓庆宫,太子爷才喝了药,正靠着大迎枕看书,面色苍白,唇色一点也无,屋子里的炭火温暖,但他仿佛并未置身其中,随时都要虽檀香飘走似的。
四爷请了安。
“老四来了?珍珠泉的风光好吗?”太子爷的声音清冽。
四爷落座,他听了太子爷的问话不假思索:“别无二样。”
他并不是头一回去珍珠泉,上回因为差事巡视河工的时候便去过一回,他记得是李沈娇看游记时听说那里的风光好,四爷回去之后还画过一幅画送到李沈娇那里。
太子爷听了这话缓慢地点头:“孤还不曾见过呢。”
四爷便不说话了。
太子爷笑了笑,继续道:“是皇阿玛叫你回来的?”
四爷说是。
大抵是因为四爷答得太过一板一眼,太子爷忽然又笑了:“好。这事儿全是系孤任性妄为,你有什么要问的现下便一道问了吧。”
四爷坐得很端正,声音也很平和:“二哥并没有做错什么。”
四爷唤的二哥,方才那话代表便是弟弟的立场。
平郡王纳尔塞起色心在前,太子爷为了自己的女人而恼怒动手,四爷并不觉得这是太子爷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