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睡得都打呼了,吵得张公子无法入睡啊!”
她把后面几个字咬的很重,我简直汗颜。
一起吃过早食,我只能装模作样地开始打坐。张润也在我身后寻了个蒲团,结跏趺坐。不到一炷香,我已经感觉腿麻臀麻,而他,依然面容平静,腰背挺直如松。
我这是造什么孽啊。
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好在,这种坐立不是的情况没有持续太久,隔着屏风,我看到门口亭亭走进一女子,带着帷帽,我看不清长相,但是,我早已收到线报。
清风阁打的旗帜就是替人排忧解难,是宋叔很早就布下的一个据点。只是此前就是打个幌子,偶尔做做生意。直到魏其修要我帮他退婚,我才想起此处,真正张罗起来。
女子迈过门槛之际,我飞针挥出,大喝:“大胆鬼婴,竟敢如此明目张胆!”
于此同时,女子身后的柱上,忽然起了一点蓝色火光,似鬼火,在她惊骇转身之后,已经只剩一点点,然后在她眼前燃烧殆尽,随风飞远。
温念竹吓得面色煞白,差点跌倒,我适时扶住她。
“温小姐莫怕,贫道已为你清了孽障,只是”
温念竹唇嗫嚅着,“炼师救我炼师救我”
静室里燃着沉香,我倒了一杯茶给温念竹,“这是安神茶,静神安宁,温小姐试试。”
温念竹慢慢喝着,面色缓缓起了几分人色,心绪看着也平稳了许多。
我掐指算了算,“鬼婴法力弱,已被贫道消灭,只是,萦绕在温小姐身旁的阴魂,却是不散。”
温念竹吓得浑身颤抖,“炼师,这这,这该怎么办,你要救救我”
“莫怕。”我温声道:“你既已找到我,便是你我之缘。贫道理应替天行道。”
第二日一早,温家的马车将温念竹接走了。
刚要转身回去,正好看到一人一身玄青,纵马而来,近了之后,我才发现是魏其修。
倒是少见他穿着沉重颜色的衣服,所以远远的时候,没认出来。
我:“温念竹此次回去,会病危,这婚事,不久便会不了了之。”
因为我给了她一种药,服下之后,像是此前卞余确那样,看着十分严重,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寻常大夫诊不出。
太医嘛,能诊出,有魏其修在,也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