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里点着两盏灯,倒也不算暗。
只是味道不好。
一来,这里潮湿的厉害,有些潮气,二来,段二、段三的尸体都扔在地窖里,这个天,尸体腐烂的快,两具尸体早就都已经发臭了,味道自然好闻不了。
至于段佑年,手脚都被拴着铁链子,包括他脖颈,也是带着链子的。
那链子被拴在了墙上,让他太多挣扎的余地。
这束缚屈辱。
段佑年脸色惨白,他的额上还带着伤,血迹似乎还没有干是的,他蜷缩在地上,奄奄一息,几乎没有多少生气。
镇南侯下来,拿着帕子捂着鼻尖,他笑吟吟的看着段佑年。
“成王殿下,感觉如何?”
一边说着,镇南侯一边让下人搬了把椅子过来。
他在椅子上坐下。
就在段佑年身边。
此刻他高高在上,而段佑年,就像匍匐在他脚下的一条狗,哪还有曾经翩翩君子的模样?
“听说成王殿下想见我,怎么不说话?还听闻殿下寻过死,若是殿下真的有心往黄泉路上走一走,我也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我倒是可以大发慈悲,送你一程,也算是咱们相识一场,我对你的善意馈赠了。”
镇南侯这话说的恶心,段佑年听见了,用力挣扎。
只是,身子太虚了,他根本没有多少力气。
他努力动,想要坐起来,可是半天都没成,只有一道道的铁链声,在地窖里响起,刺耳又瘆人。
镇南侯瞧着他那模样,忍不住发笑。
“啧,看来真是不行了,之前还有力气撞墙,现在却连坐起来都困难,看来,是得准备张草席子,为成王殿下收尸了。”
“你……乱臣贼子,不……不得好死。”
在镇南侯话音落下之后,段佑年缓缓开口,他力气不多,话也说的很慢,断断续续的。
但是,他咬牙切齿,表情狰狞。
他的怒和恨,都在脸上。
看着段佑年的模样,听着他的话,镇南侯不禁发笑。
他微微倾身,靠近段佑年两分,拿掉帕子,他笑盈盈的看着段佑年。
“乱臣贼子?成王殿下这话,我听着还真是有点糊涂,你这是在怪我与你南诏联合,搅乱大邺皇城,还是在怪我对你这个南诏成王动了手?在成王殿下心里,我这乱臣贼子,乱的到底是谁啊?成王殿下这心,又在哪?大邺?还是南诏?”
“呸……”
攒足了力气,段佑年冲着镇南侯啐了一声。
吐沫星子,直接喷在了镇南侯脸上,眼见着镇南侯变了脸,段佑年才冷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