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不过这宴席也算是续上了,从今以后在这耀京,在座的各位行事只管报上我的名字,你我在此就当结义——
我燕无双,以茶代酒,先敬各位一杯。”
阿左在她对席见她一副老道的神情,叹口气,一直等到周围人涌上去和她寒暄完了,宴席散去,才最后一个上去。
她为燕无双取来门后挂着的外袍,走到她身后为她系好。
她刚一系好,就听见燕无双放低的带着些戾气的声音。
“出了耀京找不着人,回来了要是再看不住,你也不必留在我身边了。”
阿左没把她这话当回事,她这幅样子她看惯了,根本唬不住她:“言辛身边那个?”
燕无双咬下唇,眉头微蹙:“我能觉出她不似凡人,或许是来助他的,你仔细查着……对了,苏昭那边有消息了么?”
“没有呢,刚进西北那地界就没信了,言辛回来也没见她跟着一起回来。”
阿左沉默片刻,还是提醒道:“从前的聚会就算了,此次席中众人参差不齐,乌鸦尚且爱惜自己的羽翼。”
燕无双的手指轻敲在案几上:“阿左回耀京不久,当明白一个道理,官宦世家,冲锋陷阵的那个孩子可不一定是家里最受宠的那个。”
“比如郭凡?”
郭凡在廷尉处领个闲职,虽不比家里其他兄弟姐妹风头盛,但任职后的每一件事都是他爹亲自打点好的,在耀京也算半个横着走的,好在他为人并不张扬,并未仗势欺压过百姓。
茶摊出事那一日,若不是他刚好在附近,这案子血腥,是断然递不到他手上的。
燕无双点点头:“还比如那个谭让,他爹早几年死在了西北,他叔谭会便把他当个亲儿子一般宠着,在西北,谭家很能说上话。对了,言辛大抵是来找他问讯谭会的情况,但你择个时间还是去问问,言辛都和他说了些什么。”
阿左拍拍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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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夜过去。
左南椒回到府中本是想休息,没想到刚一躺床上,宫里就来了信,今上不日要为言相行丧礼,要她明日入宫禀明目前案件的进展。
左南椒坐起身来,从床头揽过凉茶咕咚进嘴里,又愤愤把外衫套好。
要怎么对今上交代呢?
照这些下人的证言,最有嫌疑的不过就是言相的儿子言辛。
言府的守卫不能说森严,但肯定也谈不上松散,刺客要是能随意从言府进出就不能算是一国丞相的府邸了。
言辛呢,说当晚杀他娘的是个奇妙的女人。
雪一样的女人。
左南椒不得不把他说的话当回事,言相死的那个夜晚,她在醉梦楼里醉醺醺的,的确看见过那么一个女娘。
她回想片刻,只是觉得头痛。
惊马下的……雪一样的一张脸。
但无论如何,她都回忆不起来那张脸具体是怎么一个样子,说到底那也只是醉梦间的惶然一瞥。
言祝要是她儿子杀的,左南椒也并不意外。
不过要是其他人杀的,那多半是哪家行踪诡秘的刺客,来去无踪,言府无人发现其身影。
言祝树敌众多,要杀她的人估计能填满整个耀京城。
不过言辛说很快就能找到她的时候,那语气似乎十分笃定。
倘若他没在凶手这事上撒谎,左南椒不觉得他在胡言乱语。
思来想去,左南椒还是打算先去一趟醉梦楼下,看看当夜有没有其他人瞧见那个女娘。
毕竟惊马一事还挺惹人注目的,或许有其他人瞧见她的去向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