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舟樾不敢去赌。
李廷鹤是个疯子,杀皇帝的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干。
上了花轿,一路上都很平静。
伶舟樾坐在花轿里,如同被困在海底,无法挣脱,只能被迫不断往下坠落,窒息将她包裹得密不透风。
难道她这辈子只能被李廷鹤拿捏?
她不是认命的人。
但也不想连累其他人。
这一刻,她更加难以抉择。
……
在几条街外,几个穿着朴素的人和好几辆马车被控制。
影青从这些人身边走过,犀利的视线打量他们。
虽然穿着普通,但平民身上可没有他们这种杀气。
“一大早的就在这溜来溜去,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
他对控制现下场面的暗卫下令道。
“压下去,严加审问。”
即便还没审,影青心中也已经猜到主谋是在王府里的那位。
若她知道迎亲的队伍没出事,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
王府。
李越溪和其他前来观礼的大臣谈天说地,忽而听到外面放鞭炮的动静。
其他大臣都伸着脖子朝外望,脸上洋溢着笑容。
只有李越溪,面色登时冷了下来。
鞭炮声响,便是迎亲的人回来了。
怎么会这样?
她安排的人呢?
怎么完全没有影响到迎亲的队伍?
李越溪望见李廷鹤牵着牵红踏入王府,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难道她的人被李廷鹤的人拦了下来?
她握了握紧宽袖下的拳头。
无所谓,她还有其他安排。
只要能给伶舟樾争取到逃跑的机会和时间,就是让她烧了摄政王府,她也是敢的。
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下,李廷鹤走到一半,身后猝不及防传来沉闷的撞击声。
他还没反应过来,人群中相继发出惊呼。
所有人都震惊望向他身后,包括李越溪。
李廷鹤没来由的心口一紧,回头望去。
本该跟在他身旁的伶舟樾此刻倒在王府门外,盖头落在地上,额头磕破,手中牵红也被她扔到地上。
“樾樾!”
李越溪发了疯地大喊,从李廷鹤身旁跑过去。
“你怎么这么想不开,你不愿嫁你也不能寻短见啊!”
她这么一说,内外围观的人纷纷窃窃私语。
李廷鹤的视线从这些人身上扫过,也只是压下如蚊吟的轰乱声。
花三七从人群里挤出来,看到这一幕,神色呆滞。
虽然她与伶舟樾接触不多,但怎么看,伶舟樾都不想是会寻短见的人。
她小跑过去,拉着伶舟樾的手诊脉。
“怎么样?要是还死不了,那就先拜堂。”
自始至终,李廷鹤像个无事人一样,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众人将他的言行举止看在眼中。
他们知道李廷鹤冷血,杀人不眨眼。
可没想到他对自己挑选的王妃也这么没有感情。
也有些知道内幕的人,猜测李廷鹤突然娶妻,不过是不想和炽炎国过来的那位六公主联姻,他对这个王妃自然也是没什么感情的。
花三七无论怎么摸,什么都摸不到。
伶舟樾已经没有脉搏。
她面色僵硬,不敢回头去看李廷鹤的表情。
“王爷,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