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下,最先撑不住的是那些失业中的纺织工人。
毕竟连棉纱的进口都被禁止了,纺织厂也就干脆停工,还能省下一笔工资费用。
不会真的有人以为能写出《包身工》的血泪纺织工厂还能给回家的员工按时发放足额的工资吧?
作为全国最大的进出口商品额度最大的港口,松江地区囤积的各类物资在困顿情况下足够使用1到2个月,部分较为紧缺的燃油可能不到一个月。
但在这种封闭情况下,往往也是资本家铤而走险,赚取最大利益的时候。
从刘瑞签发委员长令,宣布封锁开始后,
华亭、上海、黄浦、徐汇等各地米店粮店全部挂牌停业,
只有四海集团麾下的米店还在按时售卖平价粮食。
不过四海出售的粮食对整个松江府数百万人来说是杯水车薪,远远不够。
黑市中的粮价率先高涨,
紧跟其后的便是煤炭、甜水、酱料、蔬菜等各种生活必需的物资。
在短短一周的时间,这些价格就如同孙猴子窜上了南天门一样,翻着筋斗的往上飞涨,
最终达到了一斗大米需要330块龙洋的最高价格!
龙洋在松江府内部全面贬值,简直就是金圆券三年的贬值缩短到了一周中。
就在官方货币兑换比率崩盘的第二天,各大米店重新开业,
但只接受美元、英镑、法郎这些外国货币的使用,或者需要将黄金白银送到指定兑换点,换来粗制滥造印刷出来的通用票券。
不少市民还在犹豫,觉得撑一撑,把这几天熬过去之后,便能够省下家中积攒来的硬通小黄鱼。
但看见粮价继续飞涨,一刻钟米店就要换一个实时米价之后,他们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担心,
扭头就将自己的陪嫁和压箱底的储蓄全都兑换成了通用票据,开展抢米大战!
在这一段时间中,四海集团的粮店仍然每天定时开业,他们所售卖的低价平价粮食是广大失业工人和小手工业者赖以生存的必需品。
他们买不起高昂的进口粮食,也找不到门路去罗店等城郊地区的农田里面寻觅粮食,
只能尽早赶在粮店面前排队,好第一个买上两斤大米,回去熬上一大锅稀到不能再稀,能照出人影的薄粥。
在这个已经几乎快要失去控制的城市中,失业的女工带着孩子,坐在门前的小马扎上,等着丈夫用打零工的收入去买上两斤碎米。
尚在哺乳期的孩子吃不到奶水,却仍然咬住不放口,试图在在不可能中创造可能。
他确实吮吸出了液体,但那是他母亲的血。
而就在弄堂外的街道上,操控粮价的各大家族公子们仍然坐在高价进口的汽车上,
手中啃食两口刚刚出炉的新鲜三明治,便感觉无味。
随手一扔,丢到路边,就引发了两个帮派的小乞丐的混战,
他感觉这一切可比上学有意思多了,趴在后车座上津津有味的看着同龄人,却不同世界的孩子们相互殴打,
只为了争夺他丢在地上的两块白面包,以及中间夹着的培根。
“破三明治有什么好吃的?真的不理解这些人,连三明治都要抢,一点都不文明!”
可即便他们已经通过高额的粮价收割了上海市民手中的积蓄,却仍感觉不满足,
自己的财产全丢在了所谓的沦陷区,该死的人民党将他们的工厂全部改组为互助制,
政府参与并统一协调生产,下达订单。
厂长和党代表、工人之间相互监督,其售卖产生的利润1/3上交,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