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生怕惊扰这些千年老灰,缩手轻脚的上到二层,二层是一个过路的平台,仅有西边一个小窗透着微弱的光,拐折处见缝插针的放了一个小矮柜,门都散乱的开着倒着,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除了厚厚的灰什么都没有。
二楼到三楼,是一个更窄小的直梯,一边靠了墙,另一边的栏杆也特别的低矮,总觉得稍有不慎,就要掉落下去。不过第三层,倒是让人豁然开朗,四周都是大窗户,五月的风,在窗外呜咽咆哮,夹着光线,四面八方从窗缝缝里钻进来。两条长凳就撑起了一张床,被褥铺盖都被清了个精光,只剩下光秃秃的竹榻。 床边又各自留置了一人宽的过路,可以四处走动。两个窄小的南窗中间隔着一个小间,破败的木门里,架着简易的小木梯,台阶漏空也没有护栏。 更夸张的是,阁楼上面并没有平台,四面的大窗户下,只围了一圈脚面宽的木板,供回旋观察。
“算了,你们不要上来了,上来了没地站。”许时年挪着忍不住发抖的腿,慢慢的朝另一个方向去。
“这个观火台,应该是用来确定起火方位的,照说这里应该有块活动的盖板。不然真有了火情,必是跌脚绊手的慌乱,岂不是还没看清就掉下来了。”钱慕白跟林珑解说着。
“原来望火这差事,也不见得好。四处漏风的屋子,冬天一定冷的透透的,还这么危险。”林珑紧了紧外套,就拿现在来说,她都觉得冷。
“总比露宿街头饿死强。”许时年在上面说。
“上面风景怎么样,能看得到很远吗?”钱慕白见许时年久久不下来,不由走到楼梯口蠢蠢欲上。
“林珑,你到各个窗口把窗打开,然后跟我说说你看到了什么?”许时年说。
“东面,能看到前面的房子,最近的那些,还能看到一些院子。”林珑开了东窗,一股凉风扑面而来,呛得咳嗽起来。
“对,我能看到近的几家的院子里,有放缸的,有开井的。”看来这些人都吓怕了,哪样都是便于救火。
“南面,这窗真窄,能越过廊棚,看到一点点河道,还有河对岸的稻田。”
“哎,慕白,你怎么也上来了,快站对面去,不要来挤,到时塌了可不得了。”许时年被钱慕白冷不防上来吓着了,不由叫道。
林珑挤过床,凑到另一扇南窗上去, “这里能看到河道在不远处拐弯,流出城去。”
“有船只过往,可是一清二楚。”许时年喃喃道,难怪当年的米市要开在这,若是走水路,这里是进镇子的第一关卡。
“西面能看到园子里的树,隐约的路,远处的假山和亭子。 ”林珑又开了西窗,过堂的风紧,差点吹掉了手帕。
“慕白,挪过去看下,西面北面归你。”许时年见钱慕白两只脚分边踏在北面和西面,不由命令道。
钱慕白两手反扣才抓住了窗框子,才转过身来把另一只脚也放到西窗下的搁板上,这才小小心心的拔掉窗销推开窗去。 “河道,田地,园子。咦,这是什么?”
钱慕白眼尖的看到窗外近前的青瓦下有些折闪的光,不由扒开瓦来一看,竟然是一个小小的锦布袋子,虽然布料的颜色乌沉了,但金银线的织花,依然金灿灿银亮亮的。 “哝!” 钱慕白扯出来,拎在手里,背过身来给许时年看。
许时年想探出手去接,完全够不着,却还一个重心不稳,吓得急忙缩回手抓住窗框子。
“北面除了一些房子,看不出什么。”林珑关了西窗又开了北窗,喊上来说。
“先下去再说。”许时年示意钱慕白关了窗,自已先下到楼梯上,伸出手攫住钱慕白,帮他从西面转到北面够到楼梯,两人这才相互稳住慢慢的下来。
这应该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