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姑娘,这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东南西北风!”钱慕白阴阳怪气的轻声嘟囔,又惹得许时年翻白眼。
众人一一问了好。只听得屈师傅说, “赶着这几日黄昏时得空,给一二整张床。孩子大了,到时来住,总不能跟我挤一起啊。 ”
许时年心想,屈师傅真是个好心人,不由解释, “今天来,是想请屈师傅帮着看几样东西。”
“这么大阵仗,看来这东西值钱儿?”屈师傅把几个人让进屋, “咦,怕是上过山了,我师哥认不全?”屈师傅见几人鞋上隐约的沾了黄泥土,不由问。
“石师傅竟然不在家!”罗湘答道。
“不在家?不能啊,他这腿脚,也走不远。最近连下山都少了呢?”
陈肖平也不管这么多,拿出了布包着的东西,给老倔头看。
“这个簪子,怕是中后期的物件,但少说,一百年总是有的,你看这金红的包浆,真是惹人儿。这把短剑,不好说,形制上,更象明朝的镶法,各色宝儿只求个艳丽,但圆整精细上,总还是差点火候,再怎么晚,也该是早期的。清军那帮狗日的入了关后,可都是要着好看的了,连珠子都还搞了模具来筛了挑呢。所以民间的习气,也被带坏了些。 ”谁曾想,屈师傅也是个行家来着。
“哎,早知道屈师傅这般在行,前几日就该拿出来让您瞧了。”许时年语气上,都多了些敬意。
“我入门晚,又连年战乱,正经的也没学个啥,师傅就去了。可我这师哥,是师傅的嫡亲儿子,耳濡目染的,要不是早年摔了腿,身上工夫废了些,其他方方面面都不知比我强多少?”
“屈师傅可知道,石师傅会去哪里?”罗湘有些担心的问。
“照说不会走远。这地儿,是他自个儿挑了养老的。 年前下山来,还在我这吃了酒。这不小六出了事,我忙不过来,也是很久没去看他。”屈师傅也想不出个因为所以来。
“那石师傅和张小六可认识?”许时年突然想起来问。
“那是自然。那日我喝多了困乏,倒是小六陪着听他唠了一晚的磕。”
“唠了一晚的磕?”许时年听到此处,惊出一身冷汗,难道这跟张小六的死有关?
“人老了,喝点酒,难免话多。说些年轻时挣面儿的事。”屈师傅叹道,平日里师哥也是个谨慎的,好汉不提当年勇。
见老倔头开始拾掇晚饭,众人只得告辞出来。
天色已经全暗了。只有街边的馄饨摊,还呼嗤呼拉的冒着热气。
“罗老师,都这么晚了。要不,我请你吃馄饨吧?”许时年怪不好意思的。
“不用了, 那个……”罗湘还在推辞,只见钱慕白老实不客气的坐在桌前了,叫唤,“真是要饿晕了。”
“那你们吃。年纪大了,经不得昨晚这一夜。更何况我得赶紧着把这借出来的东西送回去,库房老伙计还等着呢。”陈肖平却急着走, “你们出个人,跟我一起送一趟呗。” 这几样也算是证物,人多彼此好有个见证。
钱慕白虽然不舍得这馄饨,但也知道这事怕是落自已身上躲不开,正想起身,却被孙丽华按住了肩膀,说,“我去吧!”
“行,那走吧!” 陈肖平一估摸就懂了,不由催促道。
“那,来四碗馄饨。”许时年也就挨着钱慕白坐了,招呼摊主下馄饨。
“呀,我这是水馄饨,你们四个,四碗怕是不够。”摊主却不肯下锅,直着脖子问, “要不要再加两碗?”
“水馄饨?”许时年并不是南方人,所以不懂就问。
“这馄饨个小肉少,一煮感觉就是皮子汤。”罗湘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