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蛊不言而喻,将体内之蛊转移到另一人身上替之。
而心意相通之人,除南浔外还能有谁?
“可以,我来。”南浔没有一丝犹豫地问道,“我该怎么做?”
“命人备好热水,银针,绢帛。”云老回道。
南浔起身要去办,又听云老交代道,“切记叮嘱无论帐内有何声响,外帐之人不得闯入其中,一旦中途打断,你与清禾都将有性命危险。”
“好。”南浔步履焦灼,踏出大帐去办。
云老收回视线,看向床上的闻笙,低声道,“虽是率尔操觚,但幸在你选对了人。”
解蛊的过程异常艰难,南浔捋起袖子平躺在闻笙身边,与之十指紧握。
“你可想好?身为一军之将,若没了你军心可稳?”云老神色凝重,“何况,蛊毒之痛,非常人可忍。”
“南家军没了南浔,还有其他将领,军心不会散。”南浔侧头看着闻笙,低声道,“您大概不知,我曾答应带她走遍这世间各处,享不同世俗之风。”
“然,这话至今只实现了一半,大半年来她陪我辗转多城,抗瘟疫,治贪官,筹渠款,再到如今征战岭南。”
“一路南下,一路急,我带她看得终还是这北齐的官场”
南浔抬手擦去闻笙额间的冷汗,“我食言颇多,除去这点,原以为没能在伏月赶回盛京,当是我最大的自责。”
“却没想如今更甚我尚有内力护体,倘若那蛊毒我都承受不住,那她此时该有多痛啊”
南浔迎上云老的视线,决绝道,“有劳云老快些只要这蛊能转到我身上,南浔自有命去往南越,毕竟我可不能再食言了。”
“她以往能不同我计较,是她心善心疼我,但这事我若再有差池,她定是不肯再原谅我的”
云老见状,不再多言,只道,“无论有何异样,在我结束之前不要动。”
说罢,他取出一根银针,轻轻刺入闻笙的穴位,封住黑线的蔓延趋势。
随着云老施针的深入,闻笙的脸色愈发苍白,“疼”
闻笙又站在了那个她无论如何都不愿再见的菜市口,问斩台上依旧是鞭痕满布入肉的少女,那少女始终不肯侧过头来看她一眼。
“阿浔”突然,闻笙身体猛地一颤,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南浔心痛如绞,却是丝毫不敢动一下,只得紧紧握住闻笙的手,轻声安抚道,“我在呢,别怕,很快就好了”
云老继续施针,开口道,“南浔,我需要以心血为引,将那蛊虫引出来。”
南浔闻言心中一凛,指尖为剑毫不犹豫地割破自己的手指,将一滴鲜血滴入闻笙的手背的伤口中。
那血液宛如一颗璀璨的红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瞬间被吞噬。
随着鲜血的滴入,闻笙在混沌之中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在体内涌动。
那股力量宛如一条狂暴的巨龙,在她的经脉中肆意游走,带来撕心裂肺的痛苦。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那带着盐水的鞭子打落在身上时,阿浔该有多痛呢?
她也终于见到了南浔口中的梦,少女浑身是伤地在一牢笼中与野狼争搏。
宋沂坐在笼外,喝着茶,幽幽道,“今日清禾又来找我了,你可知她与我说了什么?”
“她说她厌恶于你,说你是伦理不分的疯癫之人”他话落间,原本占了上风的少女瞬间占了下风,手臂处被那狼狠狠地咬了一口,鲜血直流。
“你胡说,我从未说过这般话,阿浔,你不要信他。”闻笙跪在笼边,哭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