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瞳孔一震,却并不自乱阵脚。
她盯着闻有政的眸子,沉思片刻,不紧不慢地坐在了闻有政对面的椅子上,试探道,“岳丈大人这话倒是有意思,我南家世代忠于北齐,小婿更是为北齐大一统立下汗马功劳,南家又能有何荒唐之举?”
闻有政神色淡淡地点了点头,却又意味不明道,“确实,全北齐的百姓皆知南小将军的身份。”
南浔呼吸一滞,并不确定闻有政所言为何,但一时间内,她耳边似有响起了梦中那些让人恶寒的话。
她眸中的恨意一闪而过,并未被闻有政捕捉,复又开口道,“岳丈大人既提到身份一事,小婿倒想起昨日在宫中大闹一通时,好似知晓了一个了不起的皇家秘闻,不知岳丈大人可有兴趣听听?”
“你若是想说宋沂为何人之子一事,老夫倒觉得没什么兴趣。”闻有政迎上少女桀骜的视线,一字一句,皆如重击。
南浔脸色蓦然一冷,环视了眼四周,视线才又落在了闻有政身上。
他那气定神闲的模样,显然知晓颇多,但南浔猜不透他到底所为何人,如今又是想做什么?
是试探于她?还是威胁于她?
闻有政将她的神情看在眼中,不禁冷道,“已坐多时,此刻才有防备之心,怕不是太晚了?”
南浔并没有被他看穿的窘迫,只是落在闻有政身上的视线,又多了几分明晃晃地探究。
她沉思片刻,直言道,“岳丈大人到底想说什么?”
“并不想说什么,只想你知晓,你自以为的强大,无畏,又胸有成竹的模样,有多不堪…”
……
与此同时的后宅之中。
闻夫人拉着闻笙的手坐下,又将女儿细细打量了一番,只见她穿着华贵而不失雅致,更显为人妇后的温婉,显然一副被照顾的很好的模样。
她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宽慰,轻声道,“看来,她依旧待你不薄。”
闻笙闻言抿嘴含笑,依偎到娘亲身旁,低声回应,“她不敢待我好,女儿与她说若敢对我不好,娘亲定不会饶了她呢。”
“如此,她便待你好了?”闻夫人又道,“娘有那般威慑?还能震慑的住那天地不怕的主儿。”
闻笙柔声哄道,“自然,阿浔敬畏于您,自然听您的话,从而事事顺从于我。”
闻夫人闻言无奈轻笑一声,轻点她的额头,“你啊,便总是帮她说话,我看是你事事顺从于她才是吧?”
“才不是呢。”闻笙底气不足地反驳道,脸上不禁有了些热意,她垂着眸子,声音极轻道,“女儿只是偶尔才顺着她罢了”
例如昨晚,再不顺着那小色胚,便又要把人饿狠了
闻夫人毕竟是过来人,不过扫了一眼女儿耳尖的红润,便知晓其中之事。
她不禁又想起那个曾令她窒息的夜晚,无赖之人缠人又过分,她想了又想,终是开口道,“纵情伤身,你也莫要常惯着她。”
闻笙闻言,脸上热意更浓,抬起头来娇嗔了一声,“娘~”
闻夫人原也是有些羞意,但此时瞧着女儿的模样,反而唇角又有了些笑意,“好好好,娘不说了”
“嗯”闻笙羞得又倚在了娘亲的肩上,心下却是想着,若那小色胚知晓了婆母与娘亲都要她不要纵着她那事,定是要气得双颊鼓鼓,然后又缠着她,不停地讨巧地唤着,“清清”
她唇角弯弯,但眼中的忧虑却是渐渐蔓延,不知那人都会与父亲聊些什么。
父亲可会将她蛊虫余毒未解之事说与阿浔?
她强忍下情绪又与母亲聊了些家常,与娘亲分享了新婚这两日的点点滴滴,以及公婆待她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