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的笑容像花一样绽放。她本该也是这样,也拥有形影不离的好朋友,有赵一笑、张如今、余欣、甚至是嘴贱的江祁。
可此时此刻只能生出时光往复的凄凉感。
湿润的眼角,模糊的余光里忽然出现一个又高又瘦的男生侧影,他留着寸头,穿着短袖校服,拿着篮球。
她朝车门口望去,呼吸骤失,躁动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他转身面对车厢的那一瞬间她的耳旁风声呼啸,空间交叠,他与思念至深的人一刹那仿佛重合。
在充满阳光的下午,宁静的小镇街边的桂花树下,有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在停靠的客车边,先朝座位上的她露出微笑,她隔着透明的玻璃,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如影随形。
在看清他面容的一瞬间,所有的幻想如尘埃一般散去。
一瞬天堂,一瞬地狱也不过如此。
激烈的心跳还未平复,心已经被挖空了。
她还是越过车上的乘客又看了他一眼,他和朋友一起站在车里抓着吊环开心地在聊一个游戏,少年人干净的眉眼熠熠生辉。而他并未发现这道来自陌生人的目光。
她看向窗外,眼泪毫无预兆地流下来。她抬手擦干,满眼的倔强,却不堪一击。
她会为一个极似的身形心神震荡,期待落空后只能自己舔舐伤口。甚至能想象在这个城市以后的时光,靠着回忆度日。
脑海里浮现那极少的两三次在车上的偶遇,她靠在陈阳的肩上睡觉,他会为她拉上窗帘遮光,她感觉得到窗帘的晃动在眼上划过的阴影。
他有着少年人一尘不染的温柔,这是她独有的偏爱,可现在也不属于她了。
一切都无法挽回,她叮嘱余欣代说分手,叮嘱赵一笑说她转学,她再也没法回头。
公交车朝着暮色苍茫处驶去。
在附中前一个红绿灯路口,隔着一个车道,坐在车里的左陆看到趴在窗边独自抹泪的余晖,嫣红的眼眶和鼻子使得人楚楚可怜,她像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一样被抛入人潮中。
左清恒说她很惨,惨在哪他不知道,但在父母身边还这样压抑、无法自抑地流泪,肯定是经历了无法挨过去的事。
公交车在附中的站台停靠,余晖走下公交车,脚踩在人行道上的樟树叶,发出嘎啦一声轻响。眼角余光里有一只手伸过来,继而响起一个温润好听的声音:“擦下脸吧。”
她停下,侧头看到左陆递了一张湿巾纸,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而是抬眸带着探寻打量他。
左陆看到她泛着盈盈波光的眼睛,她的眼型很好看,带着泪渍的桃花眼仿佛沾满晨露的桃花一样,楚楚动人。
这样一双眼睛天生含情。
他移开目光说道:“你别误会,是我爸说你刚转学来要我带你适应新环境。”
那是父辈的交情,你不用解释的,可伸手不打笑脸人,余晖接过湿巾纸撕开包装,取出来敷在眼睛上。
灼热的眼眶得到一丝缓解,擦完睁开眼时,面前的一个人变成三个。
她仿佛受到了惊吓似的后退一步,林涵看着她说:“你怎么又哭了,虽然女生是水做的但也经不起你这么哭吧。”
余晖:“......”
林涵继续说:“你一哭眼睛鼻子全是红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三个在校门口堵着你找麻烦。”
她听到两声由于嗤笑发出的鼻息声,顿时有些囧。
林涵头发一抹,双手插兜,做出吊儿郎当的样子说:“同学,天这么热来点钱买饮料。”
余晖淡漠地盯了他一眼,“神经病!”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学校里走。
林涵露出一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