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恬看着崔夫人，也就是陈女士——在嫁给崔先生之后，她就被人称为崔夫人了。
崔夫人的脸上露出了某种难以言说的感伤。
“夫人，好久不见。”
崔夫人笑了笑，她打量了一眼姜恬，又看了看他身侧的苏御尧，微笑着问道“你们是在谈恋爱吗？”
“实在抱歉，我一直深居简出，对外界的事情了解甚少，许多问题都只是一知半解。”
苏御尧心中满是惊讶，他没有料到姜恬居然与崔凛烨的母亲相识。
他知道姜恬和崔凛烨有些渊源，却怎么也想不到，原来姜恬与崔家其他人的关系如此深厚。
像崔夫人极为注重身份的人，要是她跟姜恬没有关联，绝对不会特意停下来与姜恬搭话。
毕竟宴会之上到处都是眼线，与人交谈时，很多贵族不得不格外留意自己的身份。
“是的，我们在交往。”苏御尧笑了笑，大方地回应。
“你和姜恬交往十分不错，她是个好姑娘……”
崔夫人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出这句话。
她的神色间还有些魂不守舍。
苏御尧再次笑了笑。
他实在不希望崔夫人再说出一些不合时宜的话，他接都不知道怎么接。
崔夫人身体欠佳，不喜欢参与社交活动，若不是他与崔凛烨平日里联系密切，或许很难有机会与崔夫人见面。
“您女儿回来了，我也替您感到高兴。”苏御尧礼貌地说道。
他自然而然开启了下一个话题。
听到关于女儿的事，崔夫人嘴角的笑容没有什么变化，仿佛女儿归来与她并无关联。
她依旧关切地看着姜恬，问道“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认识新朋友？”
姜恬微笑着回答“过得挺好的，很多年前我就拥有了自己的家人，您放心吧。”
崔夫人脸上露出的神情愈发让人难以捉摸。
她喃喃道“那就好，我是真怕……”
可话说到半截，就戛然而止。
很显然，她不想就这个话题谈下去了。
苏御尧感觉气氛有些尴尬，正打算找个借口离开，这时，崔凛烨走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又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姜恬。
随后，他笑着对母亲说“您怎么在这里？待会儿还得劳烦您带着楚薇去见见其他人，您一直在这边，妹妹可就无人领路了。”
崔夫人看向儿子，沉默了一会儿，笑容里带着几分勉强，她没有提女儿，而是对儿子道“你看我今天在宴会上碰到谁了，这么多年，能遇见姜恬，我很高兴。”
崔凛烨神色平静，回道“楚薇在那边等着，您还是尽快过去吧。”
见儿子不接话茬，崔夫人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
她转头对两个人说“那我就先不陪你们了，你们好好玩。”
接着，她又用极为温柔的语气对姜恬说“有空来家里玩，报我的名字，不会有人阻拦你。”
姜恬笑着应道“好的，谢谢您的挂念，有机会我一定会去。”
可这个“有机会”是什么时候，实在难以确定。
等人走后，崔凛烨看向苏御尧“我妈妈没跟你们说什么不该说的吧？她最近状态不太好，精神医生叮嘱我们要多开导她。要是她言语上有什么不当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兄弟之间说这些就见外了，阿姨脾气一直很好，不过，她的抑郁情绪是不是又加重了？”苏御尧问。
一提到母亲，崔凛烨眼里便流露出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
他点了点头说“对，她最近不太好，家里人都得小心看护，也希望你以后再见到她时，能多说些让她开心的话。”
到底说什么能让崔夫人开心，崔凛烨没有细说，苏御尧也没有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