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后,立即回身入了里屋。
而蹲守在悬梁上的任荣长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见赵嬷嬷入了里屋,他也翻身进入里屋。
赵嬷嬷进了里间,朝窗台的方向看去一眼,见外头也没有人偷窥,这就去了耳房将一个箱笼翻了出来。
这箱中存放着的正是东院里花销的账本,平素的确是赵嬷嬷在打理,不过今夜赵嬷嬷急忙在笼中翻打,却不是为了看平素的账本,而是翻出一本镶着金边的小册子。
赵嬷嬷仔细的翻看着小册子,嘴里念叨着:“三月初五,不就是今日么?”
赵嬷嬷看着三月初五记载的一处,脸色变得苍白,刚要合上小册子,就被人从背后一掌击晕,小册子落入任荣长的手中。
任荣长看着小册子上标记的三月初五,上面写着一行字:“矿石两车,从东门出发,走水路运送。”/apk/
任荣长皱眉,随后再往前头翻,便发现一个月有一到两趟的记录,有的是走水路,有的是走陆路,方向未知,但是上面有勾勒完结二字的,也有写下未完成的字样。
任荣长将小册子纳入怀里,而后看向箱笼中的账本,随手翻看了一眼,只见这些账本上记载了葛氏的日常花销,以及她私下里购下的田地庄子,才来凤翔府多久,倒是置办了这么多的田产。
任荣长顺手将装契纸的木盒也一并带上了。
待任荣长和府卫从东院回来,前头院里,杨师爷入了府,他是匆匆赶回来见贤王和贤王妃的。
裴从安今日根本不在衙门,他去矿场了,只是裴从安和杨六郎早就合计好的,每次裴从安出城,都得瞒着所有人,一是为了他的安危,二是为了矿场的安危。
宋九正在堂前见杨六郎,眼角余光看到窗户边经过的府卫,便知道她家夫君回来了。
杨师爷夜里来见贤王,似乎有很急的事想与贤王商量来着,这会儿宋九找借口说她夫君休息了,杨师爷颇为为难的不愿意离去。
任荣长换了衣裳从屋里出来,杨六郎一见到贤王,面上一喜,立即起了身。
凤翔府的金矿不知怎么的走漏了风声,连着街头百姓都知道了,这些日子城中街头突然出现那么多的商人,虽说给凤翔府的百姓带来了好处,可是整个城里也因为这些人的存在而变得复杂起来。
听说当时他们李家村里来了一些奇怪的人,要不是李三娘心细,将此事瞒了过去,裴从安早已经没了。
李三娘救裴从安,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是出于善心,直到裴从安身边杨师爷寻过来,李三娘才将一直昏迷的裴从安交到他的手中。
原本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身为寡妇还没有一儿半女的李三娘,仍旧努力坚强的在村里头过着小日子。
两个月后,李三娘救下的裴从安突然来了村里,还乔装成商人的样子,裴从安是来报恩的,李三娘却什么也不要。
于是两人在你来我往的报恩过程中产生了情愫,正好裴从安多年奔波,身边没有一个贴心的女人照顾,便萌生了要娶李氏的心思。
哪知那时葛氏跟着任家人一同来了,便阻止了这件事,最后在裴从安的强硬坚持下,葛氏只好同意儿子纳了李氏为妾室。
李三娘只简单的说了说两人相遇的过程,而宋九却听出了舅舅在凤翔府的诸多难处,再一想到外祖母葛氏,她也能想到当时葛氏为何要反对这桩婚事了。
毕竟当年她婆母能下嫁任家,好好的贵女不做,却跟着丈夫去了乡下做了庄户,可见外祖母从来就是那个将名望和虚荣看得比人重要的人。
所以她儿子成了一方知州,又岂能娶一个寡妇为正妻呢,即使李氏年轻,她定也是看不上的,估计还会想着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