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我猜错了,你取我性命。”
温晏舒观察着他,此话一出,段裴紧了拳头,神色紧绷,强装镇定,表现得不为所动。
“温掌门请说。”
“破庙之时,有一群不知死活的江湖人想来杀我,我猜是有人告诉他们我受伤了,对不对?”
易阿卿跟她说过这件事。
她没有着急往下说,选择观察他的反应,他嘴角挂着的笑容僵硬了一下。
她的目光转向易阿卿那边,即便有华浮的加入,易阿卿明显还是占了上风,而他听到这边的谈话,朝她投来一记目光,又陷入战斗之中。
她继往下说道:“那个人是你们对不对,段裴,华浮,做这一切的目的,不是因为我,你们的目标就是易阿卿跟长生灯。”
话音刚落,夜晚的天上又开始下起了雪,风雪夜里,四周昏暗一片。
段裴的笑容挂不住了,他神色有些慌张,温晏舒乘胜追击。
“好了,看样子是我全部猜对了,真是无趣,趁现在我没有完全失去跟你废话的兴趣,你的命是我动手还是你来?”
她目光骤然冷了下来,段裴后退了一步,下一秒华浮便被易阿卿一脚踹飞落在他身旁,顷刻间,稳稳落在斜坡之上的少年手中长剑嗡鸣。
雪白的剑身在半空中划了一道半圆,地上积雪被内力卷起,片片白雪肉眼可见漂浮在四周。
黑色的衣裳,白色的雪,少年发尾飞扬,自信勾唇:“我有一剑,不知你们接还是不接?”
段裴跟华浮对视一眼,留下一句‘后会有期’便不见了踪影,见领头人逃走,剩下的杀手们也纷纷撤离。
所有人都离开了,雪原之上又剩下一片风雪声。易阿卿也撑不下去,长剑上的内力四散,原本聚拢的白雪纷飞散落,落了他满身。
他单膝跪在地上,长剑插在地上当做支撑,嘴角流出血来。
温晏舒上去扶起他继续朝着南州河而去。
停靠在断桥头是一艘陈旧的乌篷船,茫茫雪夜中于船舱外挂着一盏红色的灯笼,桅杆上旌旗招摇,船顶上积了雪,在船板上盘腿坐着一名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古稀老者,他手里拿着一尾鱼竿,鱼线在半空中微荡。
他们二人加快步伐走到断桥边。
温晏舒开说道:“老人家,我们想渡河。”
老者闻言并未起身,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目视前方:“二位少侠要往何处去?”
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眼中迟疑。
易阿卿开口:“去青山城。”
老者起身,“上船。”
他手里的鱼竿提了起来,温晏舒注意到他的鱼竿没有鱼钩也没有鱼饵,将鱼竿放在船头的收筒里,等他们上船进了船舱之后,老者拿起船桨先将船借力推离岸边,乌篷船慢悠悠荡向水中央。
天上的雪还在飘着,落在湖面上很快消失不见,泛起点点涟漪。
晨光熹微之际,他们才真正的出了雪原,望见矗立的城,还有它身后的青山,第一缕晨光落下,他们行驶了一夜的船终于靠岸。
易阿卿掏出一些碎银子递给老者,老者笑呵呵得说道:
“二位少侠当真好运气,黄岐老祖近日落脚在风云山庄。”
易阿卿一怔,面露疑色,可老者已经转身撑着船远离了岸边。
他回头看着不远处青山城的城门,但更像是在看往更远的远方。
“掌门,我们去找黄岐老祖。”
*
老者的船驶离岸边莫约五百米的地方便停了下来,风雪迎面,沾染上他花白的胡须,忽有铃声传来,紧接船身一沉,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