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山猛地回神,抬头怔怔看着炕沿上的阿奶和爹,他拳头握紧又松开,说:“秦关叔的意思,是让我和娘写个断亲书?”
“这他哪能直说啊,说了就是落人口实。”江氏接话,杨大舅也点头,“你奶说得没错,不过我琢磨是这么个意思,不过没直说罢了。
说是担心你娘以后再回来,拿亲娘的身份压制你和梅子,要是真作妖,就怕你俩不是她的对手,再被拿捏住。”
文山想起娘坐下的事儿,差点儿害死阿奶不说,更是偷了家里的银子,更是把大房的银子全部都卷走了,估计连他、爹和弟弟没银子以后怎么过日子?怎么还二房和三房被偷的银子估计也没想过?
要是真在意他们一家子就不会 一点儿银子都不留。
以往他刻意不想娘这么做的用意?只是麻痹自己说,娘是害怕,心里想着活下去,这才没有给家里留一个铜板。
今个有秦关叔的话,他没法儿再骗自己,娘就是个心里只有自己的自私人,心里压根就不在意他和弟弟。
这几个月,他和爹挣了银子都舍不得自己花,几乎劝不了还了大房和三房,三叔家的银子丢的少,几天就还上了,二叔家丢了二十五两银子,到现在他和爹也才还了九两银子。
要是他和梅子的事儿真的定下来,明年又是一笔大开销,二叔家的 银子还不知道啥时候能还上呢,脑子里越想越清楚,文山红着眼抬头,说:“爹,阿奶,我决定了,断亲!”
成亲就是有自己的小家了,他不能让梅子跟着自己受罪,私心里他觉着,以他和梅子的脑子,也斗不过他娘。
与其最后被拿捏,还不如现在果断断亲,不给娘拿捏他和梅子的机会,退一万步讲,万一以后娘回来了,只要她好好的,自己私下里给娘些银子也可以。
“成,这事儿说出去的到底不好听,先私底下找村长和族老做个见证,咱们自己知道断亲了就成。”江氏拍板,叮嘱两人,“省的以后文山和梅子定亲,有人想到这茬说三道四的,咱们自家人知道就可以了。”
阿满也不清楚杨家发生的事儿,听到消息就是秦家梅子和文山哥定亲的事儿,她看两家人都乐呵呵的,也只以为没什么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