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翎生讲了，你们什么都没有，难道这还不可怜吗？”
五人顿时鸦雀无声。片刻后，杀手伍的眼泪无声地淌了下来，其他几人也是红了眼眶。杀手壹再次跪倒，虔诚道：“求神女怜悯，指点我等罪人的方向。”
陈挽玉面色平静，开口却是拒绝：“我无法指引你们。”
杀手五人皆是一惊。陈挽玉继续说道：“你们想要的，不是我能指引的，而是你们自己给自己的。”她看向杀手五人：“你们想要的，不就是一个可以遮风挡雨，安心入睡的家吗？”
“我没法给你们一个家。因为我自己的家也几乎没了。我的父亲在军中生死未卜，我的哥哥们在战场上也音讯全无。我来到这里，希望能找到他们。但是我找不到他们。有人说，他们已经死了。我不相信。又有人说，如果我在路上多救一些人，那他们也许会得救吧。于是我便开始救人。可是需要救的人太多太多，人们都和我一样，也和你们一样，没有亲人，也没有家。”
“来到这里的，哪一个不是可怜人呢？”陈挽玉悲伤道：“可为什么我们的家就没了呢？生养我们的爹娘，为什么就不见了？为什么我们就只能逃，只能躲，只能为那些老爷大人们卖命，只能跪下感谢他们的一点施舍吗？”
“一切皆生来如此吗？一切就都是命，都是苦吗？”陈挽玉看着面前的火堆，眼中映入燃烧的火苗：“我不信我生来就这么苦。我不信我的命就是亲人失散，替人卖命。我不信我们就该奔逃，任人宰割。我们就不能拿起刀，拿起剑，把那些毁掉我们一切的人给赶走吗！”
“我们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还不能为自己活命吗！”
陈挽玉这最后一句呐喊，像惊雷一般震荡在人们的心头。不少在附近并未睡着的流民们纷纷朝着陈挽玉跪下，磕头高喊：“愿追随神女大人！”“追随神女大人！把我们的家抢回来！”“为自己活命！愿追随神女大人！”“我们一定要回到自己的家园！”“追随神女大人”
此起彼伏的喊声中，陈挽玉目光坚毅，她最后对杀手五人说道：“我不知道你们的方向在哪儿，但我知道我的方向，就是结束这场战争，让所有人回到自己的家园。你们既然无处可去，要不要和我一起，给自己一个新的家园？”
杀手五人互相看了看，也跟着跪下：“神女大人您就是仁慈的长生天的化身！我们愿意追随你！以苍狼神的名义起誓，从今时今日起，我们将是您的尖刀与利剑。”
陈挽玉摇头：“人哪能是尖刀和利剑呢？”她认真对杀手五人说道：“听我一句，做个人，好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