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假的?
与她发生关系的人是假的吗?
可这满屋遗留下的痕迹又该要怎样解释?
楚初想不通,坐在床上望着窗外发了一上午的呆。
杂乱的记忆里有一个从来不爱与她交流的钟弋,还有一个昨天对她极致温柔的钟弋,他俩,在她脑子里打架。
楚初顺着记忆深处,寻到了那个印入骨子中的人,进行对比后发现,那个不爱与她交流的钟弋好假……
5号楼别墅里的清洁工,实时的来收拾屋子。
楚初从清洁工的手里拿走带有血渍的床单。
清洁工整理那大厅的书本时,楚初莫名不想让人动,她遏止清洁工,道:“这里……我会自己收拾。”
清洁工什么话也没说,利利索索的收拾完其他角落,就离开了5号楼别墅。
楚初把满地的书本像堆山一样,码了起来。
她心情也因昨儿个的记忆变得很好,捡起的数学书,被她兴致高昂的翻动着页面。
楚初想到前不久她对钟弋说,她也要高考。
如今,她被关在这个地方,开始不由得怀疑,她还能踩着钟弋的脚步走完这一生吗?
忽然想到钟弋。
楚初突然发现,自她醒来后,好像又变成了她一个人。
前路与她是迷茫与坎坷的。
就像离开的钟弋是她留不住也无法抓住的。
想到此,楚初狐疑的抬眼,朝电视机前望去。
那身后的人,在对她笑——
楚初怔愣,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耳畔似有人低语:是你永远得不到的。
明明昨天她已经得到了……
楚初忽然很想哭,但她忍住了,只因背部留有的灼烧感至今还蔓延在她的心里。
她不认为,接受她杀死他的钟弋是假的。
也不认为,念叨着她们不得好死的钟弋是对她没有感情的。
所以楚初忽略了耳畔的低语,执拗道:“我已经得到!”
关于真与假的想法如狂潮般入侵楚初的大脑,她的心开始动摇,她甚至心底涌上了不好的念头。
她觉得,此时电视机前望着她再笑的人,是假的!
所有的问题在得不到完美的解答时,都可当成是不存在的。
就像她无法解释清楚,只要她想就会出现的人,为什么会出现……
楚初无意间瞥到书本下压到的那张纸条,她好奇的捡了起来。
望着上面的字,她可以肯定是钟弋的字。
只因,她们做同桌的这段时间,她盯着他写字,看了很久。
纸条上面写着:笨笨别怕,我就在门外等着你。
门外?
多半指的是静安院门口。
这张纸条,让楚初的怀疑上升到了临界点。
钟弋昨天问她,有没有看他留给她的纸条?
按时间推断,这纸条是在1月2号被送进静安院的。
那么她在之后的时间里,厨房边、床边、沙发边、等等任何一个角落望见的人都不该出现在她的病房。
楚初想到此,倏地站起了身,跑出五号楼。
她要亲自去验证一下,门口还会不会在出现另一个钟弋?!
她的跑动,引起了保镖们的注意力。
偌大的静安院,它是一座山,此时正被闯入森林的猛兽惊醒。
上演着,浩浩荡荡的狼群正在追赶着一只羔羊。
过了很久,楚初呼吸不稳的停在了静安院的东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