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的宫女太监被上者挥手谴退。
青丝则不敢多言,只待着等这皇帝开口解她的惑。
......怎么什么话都不说,她等得焦急。书里不是说的暴躁易怒,稍有不慎处人以极刑吗?
青丝咬牙,莫非人设又崩一个。
此时他二人一人立在殿上,一人稳坐高堂。
或许是受强烈的求知欲驱使,她竟然主动开了口。
“父皇上次说的事情……”
青丝单知道宣月澜很是苦恼这份承受不住的姻缘,却不知道此前她说了什么。
此时只好浅浅地试探一二。
“哦?”宣帝终于舍得直起身,绷直了肩颈。微眯着的眼后扯出几条苍老纹路。
他笑笑,“朕以为你不愿意。”
但很快话锋一转,冷冷哼了声,“当然,父皇做什么都是为你着想的。”
“这你要清楚。”
......休想对我放屁。
青丝腿脚俱酸,内里不住的吐槽。然而她只是连忙点头,表示听进了他的话。
宣帝看着殿上低眉顺眼的女儿,突然站起来走下殿去。
“更何况,月澜属意谁人已久——”衣上飞鸾至她身旁,甚至发出一声堪当慈祥的感慨。
“真当父皇不知晓吗。”
宣帝拍拍女儿肩头,正巧按住那肩上鸾鸟的隼。
“父亲是在圆你的心愿。”
*
老太监拱着腰接过皇帝手上批红的折子,只在来时堪堪见着公主离去的身影。
看着是伤透了心的糊涂样,竟连门槛都要踏不上。
最后是身边的崔姑子扶着才离开。
但圣上明显心情甚好,他也就不必多说多言。
倘若人人都要多出张嘴来说别人的事呐,就怪不上这人活不长。
他一向知道这个道理。
——
“殿下!”少年难得的失控,从她掌上抬起脸。“怎么可以让她进那里去!”
那是什么地方,那是一个……
遥星看着面前女子面色,终究哑言。
但凭什么,她可以。
座上的宣月澜无端浅笑,也不忘安抚狂躁的少年。
女子的温热手指自少年柔顺乌发一路滑下、缓缓地揉捏他紧绷的肩颈,直至最后到达系得宽松的雪色衣领。
她没有收手。
“殿下……”
遥星自耳后漫起一阵红潮,终而忍不住嘤咛几声,又主动迎上去握住宣月澜的手,甚至仰起面来。
......唇齿之间尽是暖意,宣月澜睁开眼。
眼前是忘情的少年郎,逼近的是可见的助力。
而念其中心,她心中悄然蔓延几丝苦涩滋味。
却很快被自己掐灭。
如此最好。
*
门被轻轻阖上,而青丝靠在一边掐着手让自己清醒过来。
什么意思,难道宣月澜真是喜欢齐珏的?
不能吧,书里没说过啊。
被迫而来的帝女,诡异地失踪又被找到,还有最后带走的小侍卫。
就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小女配啊。
怎么越牵扯越大,越来越不懂。
青丝总觉得自己遗落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但具体是什么东西……她竟然一时也想不出来?
于是索性趴在窗前看外边发呆,却见着外边剩了半截的树。
这让她念起自己脚下曾经踏过的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