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宁叹了口气:“若真是这样倒好了,但我总觉得舅舅似乎是在谋划些什么,又或是有什么事想要瞒住陛下与我。”
贺怀言蹙了蹙眉,知道她不会凭空乱猜,便问:“殿下怎会这般想?”
嘉宁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贺怀言忍不住想回头看她,却又硬生生制止了自己,只得问道:“殿下想要奴婢派人盯着镇宁侯府吗?”
“嗯,你替我盯着吧,”嘉宁揉了揉眉心,觉得甚是疲乏,“但愿是我多想了。”
***
镇宁侯府久未有这么多人住,却依然干净整洁、井井有条,这些都要归功于镇宁侯夫人刘茜。
“他还没吃东西?”陈越清问道。
刘茜摇了摇头,叹气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宗儿回来后就闭门不出,连饭也不吃了。”
陈越清却皱了皱眉,有些烦躁:“不用管了,他要是不想吃就饿着吧。”
“那怎么行?饿坏了身子可怎么办?”刘茜有些着急,“要不还是老爷你去劝劝他吧。”
“他在宣府打仗都活着回来了,还能被一顿饭给饿死?这事你别管了。”陈越清道。
“你这个当爹的都不管,我再不管,那还有谁管?”刘茜生气道。
陈越清嗤了一声:“早就让他娶妻,若是娶回来了,不就有人管了?”
“你又催他了?”刘茜敏锐地抓住了重点,忍不住埋怨道,“你明知道他不愿意听见这些。”
不等陈越清说话,刘茜站了起来,又道:“我还是再去看看他。”
陈越清没有再阻拦,便让她去了。
刘茜一路走到陈言宗住的院子,敲了敲门,进去后便瞧见陈言宗正坐在软塌上写着些什么。
“宗儿,我听你爹说了,他今日又提起婚事了?”刘茜坐到了他对面,问道。
“嗯。”陈言宗不欲多言,仍然在面前的茶几上写着些什么。
“你同你爹闹脾气,也不能不吃饭呀。”刘茜叹气道。
“儿子没有同他闹脾气,”陈言宗抬头看向刘茜,“您不必担忧,我自有打算。”
“若是有什么事,你直接跟他说不就是了。总不能一直不吃饭。”刘茜摇头。
陈言宗笑了一下,继续低头在茶几上写了起来:“我说过了,他不愿听。这是我最后一次劝他回心转意了。”
刘茜听着,心中咯噔一声,顿时有些慌张:“什么意思?劝他什么?你爹他怎么了?”
陈言宗写字的手顿了顿,随后轻声道:“您别管了。”
刘茜焦急起来:“什么叫我别管了?你告诉我,他究竟想干什么?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陈言宗这才将手中的笔放了下来。他看向刘茜,郑重道:“您放心,不会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