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她身后累得半喘,“那日不是看了吗?屋中并无异样呀……”
“不,今日我们去二哥院里看看。”
两人未走正门,避开人流,敲响了偏门。
正打盹的小丫鬟闻声开门,见到谢云闲,吃惊道:“姑娘怎么回来了?”
谢云闲示意她小声点,“明日回益州,我来取些东西,你切勿声张。”
小丫鬟点头如捣蒜:“是,是,姑娘请进。”
自谢云闲嫁入崔府,院内便少了许多人,楚羽也回霜夫人那儿了。
一路无人,倒是方便谢云闲行动。
两人直奔谢观声院中,谢观声身为益州太守,偶尔回京面圣,居于旧宅,故院内比谢睿的更有生气,屋内也更为整洁,不至于一进去就沾了满头灰。
两人先去了卧室,搜刮一番,一无所获,又去了书房。
门房蹒跚着步子,跟在两人身后,替她们开门。
荷华打量他的动作,不经心问:“你在谢府多久了?”
门房年迈,耳朵不太好,荷华又问了一遍,才缓慢道:“老奴七年前来到谢府。”
那便是谢睿一家搬走后,他才来到这里,给旧宅看门。
谢云闲问他:“近来可有有其他人来过?”
门房摇头:“并无。”
谢云闲吩咐他:“我替二哥拿些东西,若有人过来,你知会我们一声。”
“是。”门房答应一声,在屋外守着。
比起谢睿的书房,谢观声的书房简直空到一览无余。
屋内摆设简洁,入门侧有一个青釉瓶,往里走是成排的空书架,书架前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书架旁的空墙上挂着一幅汉将军出征挂画。
从前还在建康时,谢观声乃边军副将,不常在家。后他意外受伤,从边疆退下,升迁为益州太守,定居益州,因此谢睿搬家时会首选益州。
不得不说,谢睿此决定无比正确,到了益州,借着谢观声身份地位和谢氏远扬名声,益州谢家名气大燥,受了许多福利。
从前在建康时,谢氏遭孝帝打压排挤,许多产业分至其他家族,到了益州,谢睿这一谢氏分支反而壮大起来,深得民心,得“益州谢家”之称。家居益州,除了边境纷争,日子过得也算太平。
谢云闲揣测谢观声若是在房中,会做些什么……
从外面回来,无非是坐下,拿起毛笔,沾墨水,批阅卷宗……
谢观声桌面十分整洁,除了笔墨纸砚,并无他物。
谢云闲目光扫过,忽的一顿。
朱褐笔架上挂着一支毛笔,竹制笔杆,笔头干净顺滑。
为何会摆一支从未用过的笔?
谢云闲将其取下,发现其笔顶与平常毛笔不同,上无挂绳,笔纽与笔冠大小相似。
屋内静谧无声,连外头的鸟叫莺啼都听得一清二楚。
谢云闲随意晃了晃笔,听见了轻微的铛铛声。
她脸上难掩讶异:笔中有东西?
她摸到笔纽,轻轻一旋转——竟扭开了!
来不及惊诧,她将毛笔倒过来,倒出一把微小的钥匙。
钥匙一根手指大小,纤细小巧,不同于普通钥匙。
与此同时,荷华晃了晃神,脚下一绊,摔到了墙上,不小心将墙上的挂画扯落了。
“嘭!”
挂画摔在地上,墙上一个方形凹陷小格却暴露在外。
“这是什么?”荷华瞪大了眼。
谢云闲闻声“噌”地站了起来,紧攥着小钥匙,快步走到她身边,与她一同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