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何人?为何觉得有些眼熟?”
“是谢观声。”
曾炎讶异:“谢太守?”
“嗯,待他走开了我们再过去吧。”
若她没猜错,谢观声很可能也是去刺史府的。若撞上了,便难办了。
“谢太守这么晚了,是要去做什么?”
曾炎不知道谢观声可能是绑架李永春的真凶,谢云闲却不能直接向他揭穿谢观声的图谋。因为对于曾炎而言,比起举止不明鬼鬼祟祟的谢云闲,身为益州太守的谢观声显然更为可信。
她只好道:“二哥应当也是挂念李刺史,前来看看情况。”
谢观声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口,谢云闲不动声色转了话题,将曾炎的注意力从谢观声身上转移。
门口的侍卫向曾炎颔首问好,“曾总领。”
曾炎颔首“嗯”了一声,准备带着谢云闲一起进去。
那侍卫却看向谢云闲:“这位是……”
曾炎面不改色道:“江湖上有名的寻迹师,能捕捉一切蛛丝马迹,我请她来搜查李刺史失踪前留下的踪迹。”
“……”
这瞎扯的本事,谢云闲自愧不如。
侍卫看向谢云闲的目光瞬间充满敬意:“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了,快快请进。”
谢云闲受了这崇拜的目光,矜持地点点头,背着手,跟着曾炎走了进去,表面心平浪静,其实心里头默默祈求不要与谢观声碰面。
曾炎带谢云闲来到李永春的卧房。李永春嫌卧房书房两头跑麻烦,便命人将卧房与书房合二为一,平日就在卧房里处理政务。
曾炎帮她叫来了那个最先发现李刺史失踪的小丫鬟。
“你来敲门是什么时候?”
那丫鬟突然被叫起来,睡眼惺忪,嗓音糯糯:“约莫辰时一刻。”
“昨夜李刺史何时睡下的?”
“嗯……子时屋里还点着灯。”
“只是点着灯,你没看见他本人?”
“李刺史忙碌时不喜他人打扰,常常忙到子时,我们不敢兀然进去……”
“屋里亮着时,你们可曾看见他的影子?”
“这……”那丫鬟低着脑袋思考许久,缓慢地摇了摇头。
“连李刺史在不在里面这点小事都不注意,要你们这些贴身仆从有何用?”曾炎怒斥道。
谢云闲微微蹙眉,“曾总领,李刺史失踪,必是有人潜入刺史府,将他带走。您作为刺史府侍卫总领,职责更大吧?”
“……”
曾炎被谢云闲堵得无话可说,眉头阴云积聚。
那丫鬟见谢云闲如此直言不讳,吓得瞌睡都跑光了,惶恐地将脑袋埋得更低。
曾炎毕竟帮了自己,谢云闲没让他太丢面子,替他挽尊一句:“不过敌人狡诈,连衙门也束手无策,也不能全怪曾总领。曾总领这个时候还托我来查案,想必心里十分记挂李刺史,此番忠心,非我等旁观者可评议。”
她看了眼那丫鬟,有心点她:“若谁说了假话,便是对李刺史的不忠。”
那丫鬟瑟缩道:“奴、奴婢……确实没有看到李刺史的身影在房中……”
谢云闲沉思不语。
她使了金蝉脱壳,利用采薇转移视线,偷偷从谢府离开,绑匪也可利用这一招蒙骗众人,偷偷将李永春带走。
谢云闲进了卧房,四下扫了一圈,转头问丫鬟:“这里收拾过了吗?”
那丫鬟摇头:“衙门的人来过,但他们没有动过。李刺史的东西看似随意,实则他对物品摆放了如指掌,不让我们轻易移动。如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