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我自己来……我自己也能行……”
叶萁唇角勾起一抹憔悴的笑,呵,他是个谨小慎微、有勇有谋之人,早就留有后手,那些人……那些人……都该死!
墙角处盖了一块白布,叶萁快步走过去,将白布一掀——
白布之下,是一堆整整齐齐的稻草。
“怎、怎么可能?!”
叶萁半蹲下身,抓了把稻草,手心被草根刺得生疼,指尖发颤,“我的油桶呢?我的油呢?不……不……”
轻微的脚步声停在他身后。
冷汗从额角泛起,叶萁松了手。
他迟缓地转过头,看见十几个士兵将他包围住了,领头那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原来这都是你们的圈套。”
谢观声背着手,情绪毫无波澜,“二皇子,请吧。”
“……”
叶萁率先命人在客栈四面铺上易燃稻草,在逃生路上备好一桶油。他本打算,若不能将人带走,便将人杀死,以除后患!
只要他将油泼在稻草上,再将其点燃,大火就能瞬间将客栈吞噬,把里面的人都烧死,一个也逃不掉!
这是他最后的计划,却提前被人猜透且拆解。
他本以为是夺命一击,却不想正落他人下怀,谢观声守株待兔,早已带人将客栈包围。
这个圈套是从何时开始的?
叶萁顿觉毛骨悚然。
或许……
或许从六年前,他初到益州,“巧遇”谢睿时便开始了。
谢观声道:“你利用了我们,我们也利用了你,只可惜,二皇子的皇图霸业怕是不能成了。”
“……”
败局已定。
无论是他与谢家之间,还是他与兄长之间。
叶萁从前想不明白,为何大皇子语言粗俗,行为鲁莽,却受父皇嘉奖,受群臣拥戴。而他在众人面前灰头土脸,才华谋略从不被父皇认可,在兄长的光环之下,像个无用的废物。
他从前想不明白,今后也不会明白。
一把小刀从袖中滑出,他抬手朝脖子一抹。
“住手!”
……
都说时光蹉跎,世事无常。
白溪决意将匕首留给谢云闲之时,曾料到谢睿会死在这匕首之下吗?
谢云闲想过谢睿的结局,却怎么也想不到,他会为救谢兰而死,会为杀叶萁而死。
他为何突然要杀叶萁?
谢兰哭到泪干,昏倒过去,醒来后见到谢云闲,又红了眼,啜泣不止:“二姐姐……阿爹……阿爹……”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要不是我,阿爹不会死!二姐姐,你替阿爹打我吧!你打我吧!”
“不是的……”谢云闲摸摸她的头发,扯出一丝难看的笑,“他不是因为你而死的……”
谢兰哭喊道:“他、他是为了救我!二姐姐,我都知道的,你别哄我了……”
“不,不是……”
谢云闲喉咙像堵着一团棉花,难受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泪水在眼眶发烫,她强忍着道:“他本可带着你一起躲开,但他扑上去,是为了趁叶萁不备,好刺伤他。”
“真的吗……可、可是,阿爹与他无冤无仇,互不相识,为何要杀他?”谢兰止了啜泣,发怔地看着她,“是,是为了我吗?”
谢云闲摇头,一字一字,缓慢道:“是为了我们。”
“为、为了我们?”
谢兰不知谢睿和谢观声所作所为,即便说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