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语气波澜不惊的,反倒是叶青鸢,脸红得要滴血。她声音跟蚊子叫似的:“都处理好了。你先出去啊。”
“嗯,好,我出去。”楚攸行说着,把她换下来的脏衣服拎出去了。“这些东西交给我就好。你又不跟我早说?”
叶青鸢冤死了,她怎么早说?她也不知道啊!
吃了止痛药,回到被窝里,叶青鸢听着楚攸行连夜洗衣服的动静,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觉。翻来覆去,折腾了大半宿,可算是迷糊地眯着了。
一觉醒来,床头放着热气腾腾的姜糖水,用汤婆子煨着。暖呼呼的。楚攸行守在她床边,说:“你醒了?”
他手里飞快收起一份薄薄的纸张,叶青鸢恍惚看到了“邸报”两个字。她垂下眼睛,没有多问。楚攸行把红糖姜水端过来给她,“来,先喝了。”
她不知道楚攸行从哪里学到的照顾痛经女人的本事,但是,他真的很会。
“谢谢。”
接过了红糖姜水,小口啜饮着,叶青鸢觉得小腹里小刀乱砍的不适缓解了许多。
可是,去逛庙会的事情,就要搁置了。
还有约好了的送货,她接了好多单子呢。
仿佛看出了她的纠结,楚攸行说:“青鸢,你已经为这个家操心了太多了。就算是铁人,也得停下来缓缓。这次你就安心的在家里休息几天。剩下的事,交给阿骏和我吧。”
叶青鸢不肯:“那怎么可以。你要去上差的。卫所里的事情可是多多了。我只是想要做好后勤,好歹,我们说好了,是搭档,对不对?”
话音刚落,楚攸行竖起食指封在她唇上:“是搭档,又不是牛马。我再没人性,也不至于把你当牲口使唤吧。听我的,乖乖躺着,休息!”
他不动声色说话的时候,带着一股天生威严。
叶青鸢只好乖乖噤了声。
之后几天,楚攸行也没有去卫所当差,一直留在家里,一边教少年们认字、练武,一边把他们组织起来干地里的农活和家里的家务。叶青鸢躺了几天,难得享受了一回吃闲饭的待遇,每天看看书,吃吃喝喝的,脸看着都圆润了一圈。
叶王氏用自己卖鞋面子得的钱,给家里添了一面铜镜。献宝似的,拿给叶青鸢照。
“我们家的青鸢,胖了,又漂亮了。”
这话说得,有点儿亲妈滤镜了。为了掩饰容貌,叶青鸢脸上贴着皮面具,笑起来不怎么见到表情,人看起来黄黄的,只能说很一般:“娘,你别乱夸我,传出去会成笑话的。”
叶王氏理直气壮道:“怎么成笑话啦?你脸上的黑斑退了,现在看着,比从前好看多了呢!好啦,你坐在这儿别动,我给你量身子,冬衣得做起来了。天气越来越冷了呢。”
日子如水般过,很快,到了腊月。
楚攸行又想出了新的折腾少年们的法子,每天清早站桩半个时辰、跑操二十圈之后,让他们打拳:“少年自由少年狂,身似山河挺脊梁!军体拳,开始!”
第一天听到楚攸行中气十足的口令,叶青鸢手里捧着的稀饭都差点摔了:“军、军体拳?”
她跌跌撞撞跑到院子里,果真是出拳如风,踢腿如弓,招招致命,虎虎生威。叶青鸢看傻了眼,张大嘴巴合不拢来。楚攸行负着手,来到她身边:“怎么样?是不是很能打?”
叶青鸢合上嘴巴,问:“这种拳法,却是从何而来?”
楚攸行说:“我师傅教的。”
“你师傅?”
“嗯,老头儿请的师傅,不光教我拳脚功夫,还教我兵法。否则的话,我怎么敢贸然投军?”
叶青鸢摸了摸心口,抚平了心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