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米瞪圆了眼睛,似乎在惊讶——道德标杆竟然不道德了!
杨瑾叹了口气,往后仰了仰:“我不是你想的那种死心眼。如果是我,估计就忍不住沾血了。所以李樱桃这种做法,我虽然不太赞成,但也绝不会反对。”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爸曾说过,那个年月人命如草芥,精怪们生怕沾染因果引来天劫,都隐居山林,不问世事。她当年既然出手,会不会引祸上身?”
“有点,在她能承受的范围里。”大米眼中的阴冷逐渐消融,被一抹暖意取而代之。从这一刻起,他开始尝试将杨瑾当做朋友看待。
“但是那老虔婆和她的好大儿就倒了血霉,被寨子里的大祭司判以火刑。”大米嗤了一声,“说起来,那母子俩做了那么多年的恶,害了那么多的无辜,大祭司都跟睁眼瞎似的装聋作哑,若非出了这桩丑闻……主要是被其他寨子的祭司们瞧见了,大祭司现了个大眼,这才下狠手处理。”
“阳光底下就没有新鲜事。”杨瑾扶住额头,意兴阑珊道,“这帮人他就……”
话才起了个头,他忽然听到了门外有些异响,原本疲倦困顿的眼神倏地锐利起来。
大米与他对视一眼,指了指地下,嘴角微微弯起,狠厉地说:“终于来了。”
杨瑾起身,被大米拉了一下。
“我去。”大米收敛起活物的气息,慢吞吞走向门口。
黑黢黢的走廊上,水滴的声音越来越近。
大米朝手心吹了口气,掌中里便多出一把乌金匕首。
杨瑾抱着他爸来到李樱桃身边,紧张兮兮地说:“我听见有女人的哭声。”
“把耳朵堵上。”大米回头嘱咐了一声,“别被幻境骗了。”
不知不觉中,屋里的温度下降了许多,最右侧的天窗上,也凭空多出了两枚血手印。
一对黢黑的眸子正悬在天花板的孔洞里,不怀好意地窥视着他们。
大米抬手拂过一道金光,将大床笼罩,低声说:“你就守在她边上,一会儿甭管看到谁,都不要出来。”
杨瑾点点头,对大米说:“你小心点。”
大米一摆手,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杨瑾将蛇形老爹放到床头,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巨响。
他急忙放出神识,就看到一只两人来高的巨型蜘蛛拔地而起。
更为可怕的是,那蜘蛛的脑袋上长着八颗人头,或哭或笑,表情不一。
“恶蛛!”
大米弓着背,瞳孔竖起,嘴边勾出一抹只属于狩猎者的微笑,“有意思!”
……
外面的打斗声终于还是吵醒了昏睡中的李樱桃。
她睁开眼,屋子里黑乎乎的,没有半点光亮。
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是下午五点十四分。
刚五点多,怎么这么黑?
不对啊,我是被吵醒的,可这屋子安静得像个坟墓。
李樱桃倏地一惊,转头看到了床头的死蛇——这不是杨瑾他爸爸呢?怎么跑我这儿来了?杨瑾呢?大米呢?
李樱桃心下一沉,嘶哑着叫喊着大米和杨瑾的名字,可过了半晌,也没见谁来回应她。
屋子里静谧得吓人,除了她和杨臻,看不到任何人影,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李樱桃定了定神,手中腾起一抹温润的光晕,飞向玄蛇的脑门。
随着光晕的没入,杨臻倏地睁开了眼睛。
一人一蛇对视片刻,杨瑾蓦地化作一道乌光,被金色结界甩了出去。
李樱桃赶紧起身,破开结界,而杨臻也化作人形,站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