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瑾忍不住笑出了声，插嘴道：“行啦，你俩先看看，咱们晚上吃什么。”
有了杨瑾的打岔，李樱桃果然没再提黑名单的事，三人研究下晚餐的食谱，坐等送餐员上门。
这时候，杨瑾突然接到部里电话，三分钟后，李樱桃也收到老局长萧濯的短信……大米不耐烦听杨瑾跟那群老东西打官腔，一溜烟跑到门口等外卖。李樱桃也想跟出去，却被一通来电拖下了脚步。等大米提着保温餐盒进屋，就见李樱桃和杨瑾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这是怎么了？”大米左看看又看看，笑着问道，“你俩哑巴啦？”
李樱桃和杨瑾对视一眼，同时长叹了一声。
“你先说吧。”杨瑾捂着头，牙疼似的嗡嗡道，“我得组织下语言，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李樱桃接过大米手里的保温袋，一边拆饭盒，一边说：“赵诚死了。”
大米“哦”了一声，随口问：“怎么死的？”
“马上风。”李樱桃飞快地说，“死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里。”
大米吹了个不正经的口哨，露出猎奇般的兴奋：“嚯，这么刺激吗？大白天带人进去做运动？”
“没有其他人。”李樱桃沉声说，“案发现场没有除了赵诚以外的任何痕迹，监控也证明，那间办公室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
赵诚的离奇死亡让某些犹豫着要不要坐山观虎斗的领导们傻眼了，尤其是在得知赵诚那不甚光彩的死法后，他们几乎立刻审结了对沈垣的调查，还紧急返聘回老局长萧濯，请他回来坐镇，协助沈垣整顿单位内外的牛鬼蛇神，清理一切不安定因素。
“沈部长说，初步验尸结果表明，赵诚是在梦中被吸干精血而死的。”李樱桃顿了顿，拿出一瓶柠檬水，又倒了些蜂蜜，分作三份，“而他出事前后，那间办公室里没有任何能量波动，办公室和他的尸体里也没有发现违禁品和咒术痕迹。沈部长说了，他已经启动二次尸检，最快明天上午出报告。”
杨瑾端起杯子，将柠檬蜂蜜水一饮而尽：“何晓慧……她是食堂二楼卖肉夹馍的师傅，你们俩有印象吗？”
李樱桃点点头：“有啊，何师傅可好了，每次去她家吃肉夹馍，都送我凉皮和果酪。”
“今天她儿子出事了。”杨瑾盛了一勺白菜汤，吸溜了两口，“那小子不爱学习，经常逃课去网吧，今天又去了，中午突然抽搐，继而昏迷不醒，送到医院也检查不出什么原因。何晓慧给他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他书包里藏了一本不太正经的小说，扉页上还画着个奇怪的符号，她觉着很可疑，就把那本小说送到部里检查。”
说话间，杨瑾把截图发进工作群。
李樱桃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脸色变得十分阴沉：“是自愿献祭的符文。”
杨瑾将后勤刚刚汇总过来的文档群发给李樱桃和大米：“今天下午三点，那孩子突然休克，医院下了病危通知……和他相似情况的病例在同一时间呈几何增长。四点整，各区医院上报的人数持续增加，都是年轻男性，不超过二十四周岁……刚刚出现了死亡病例，一共十二名年轻男性，年纪在十六至二十四岁之间。”
“听上去很像阴煞咤女祭。”李樱桃夹了些糖醋土豆丝放到洁白的米饭上，“那是一种很下三滥的祭祀，一般邪祟都不屑碰之。”
“所以那些发病的人并不无辜。”大米嘴角一撇，轻蔑地说，“管不住自己的欲望，被当成人牲也是自作自受。这就叫色字头上一把刀，自卖自身，天王老子也管不着。”
杨瑾听得云山雾罩，上内网查了下阴煞咤女祭——不出意外，还是只有名词解释。
李樱桃闷头吃饭，丝毫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