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事儿如果这么好干,怎么没见其他人干?”
“你怎么知道没有?”
高进喜讪讪一笑,挠挠脑瓜:“要真有很多人干,资源还会这么紧俏?我听说这东西贵虽然贵,但在市面上跟彩电一样紧俏,供不应求。”
“不是所有人想干就能干的,即使是机关单位。”
“也是,”高进喜歪着脑壳一想,“单是一个进口资质的问题就不好解决。”
“这不是主要原因。”
“哦?”
“因为没几个人知道能这么干。”
高进喜诧异,想不通这是为什么,某种商品在国内异常紧俏,怎么可能没几个人想到要从国外进口?起码相关单位的人总该意识到吧。
面对他疑惑的目光,李建昆道:“是真的呀。”
不能说这年头的人愚笨,但高低有点愚昧,这源于信息落后、文化水平普遍不高等诸多因素的影响,大多数人做事都比较一板一眼,或者说没有那么活泛。
再看看后世。
为什么大公司都有律师,甚至一些大型集团还有一整支律师团队?
三部法典摆出来,研究,只要不是上面禁止的东西,什么能赚钱就搞什么!
将机会利用到极致。
相反的是,这年头由于许多法规的不健全,其实赚钱的门路多得多,只是很少有人去研究,人们习惯了按部就班地生活。
只有不甘于现状的野心家,才会去钻营,试图从法规和政策中反推出财富的密码。
李建昆现在的这个计划,正是源自一位野心家,他是这个国家的商场上最有野心的人,兴许没有之一。
李建昆前世看过他的传记,一九八四年的这个春天,他会揣着从老家做小买卖赚到的两千元钱,去到首都,不久后便会利用这种生意手段,在短短三年时间内获利超过一千五百万元,完成真正意义上的原始积累。
李建昆并没有抄对方点子的惭愧,生意嘛,他能干,咱自然也能干,咱又不赚他的钱。前世的阅历和经验,于李建昆而言就是这辈子最宝贵的财富,而事实上任何成功的人都脱离不了从他人身上学习的过程,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熔炼自身。
哦,对了,此人姓牟。
小张驱车将他们送到市火车站后,道别返程,李建昆四人又乘坐慢悠悠的绿皮火车,耗费一天时间抵达省会西安。
一辆红色波罗乃兹出租车,沿着火车站出来的马路向市中心行驶。
八十年代初的西安,出租车格外稀少,品牌却很繁杂,李建昆刚才在火车站外的出租车候客点扫过一眼,几乎每辆都不一样:上海牌、菲亚特、拉达、皇冠……
不过再过几年,有一个品牌应该会统治此地的轿乘市场——奥拓。
李建昆依稀记得西安是奥拓车的生产地之一。
“孙明田,你待会儿在哪儿住?”胡自强问,窗外夜色朦胧,此时是傍晚时分。
孙明田从副驾驶座上扭过头:“啥、啥意思?”
“我们去涉外宾馆,你住得了吗?”
“你们……你们不能这样!”
孙明田知道他们确实能住进涉外宾馆,他们中那个姓李的是合资企业高管,有特殊证件,刚才上车时也是随手掏出一沓外汇券。“高副县长,你总不能把我甩在一边吧?”
高进喜看看他,又瞅瞅强子,表情略显尴尬。他虽然看孙明田不对眼,但总归是一个单位的同仁。
“高副县长,你要这么干,我可要跟梁县长汇报!”孙明田怒目说。
高进喜眉梢微挑:“汇报什么?汇报我没带你住涉外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