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大孩子了,他会照顾好自己的。”嘴上虽说着安抚的话,但心里也没底。先前他不在,有夏儿陪着长至,长至过得跟现代小孩无异,适应良好。
可现在夏儿也不在,他到底不是土生土长的现代人。又离了父母,今年夏至才刚满九岁。再懂事,还是个孩子。
另一边,坐在书桌前做功课的长至,手指机械地在本子上动着,写的什么内容,只怕自己都不知道。
抬头往书桌上相框里的全家福上看去,里面爹和娘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长至嘴瘪了瘪,眼泪差点掉下来。
他想爹,想娘了。
要是娘也回不来怎么办?他不想一个人留在这边。他想呆在爹娘身边。
坐一旁盯着他做功课的吕善长,见他看着相框失神,默不作声,直到见他偷偷抹起眼泪,才暗自叹了一声,大手摸上他的脑袋:“想爹娘了?”
长至点了点脑袋,扔下笔俯在书桌上,默默掉起眼泪。
见他无声地哭泣,小肩膀一耸一耸地,吕长善瞧着难受。安慰的话已说过多次,孩子虽听了进去,可该想爹想娘时,还是想,该掉泪时也是忍不住。
想起自家儿子在亲娘每次离开他去工作时,哭得那叫一个震天响,眼泪鼻涕能糊一脸,再看看爹和娘同时不在身边的长至,又叹了一声,这世上,哪个孩子不想爹娘的呢。
“别哭了,你爹娘在那边怕是也着急得很,你爹会想办法的,别哭了。”
好一会,长至擦了擦眼泪,又问出问了无数次的话,“爹要是也没有办法呢?要是娘没有找到爹呢?娘没爹领着,不知会落到什么地方,万一她到的地方不是爹的年代呢?”
……吕善长能怎么说?他也懵啊。这让他如何回答。
弟妹要是回不来,呆在表弟身边还好。这要是去了别的年代,两人不在一起,这真真能要人命。
一夜过去,林照夏终是熬不住,在赵广渊的怀里哭睡过去。赵广渊一夜未睡,看着怀中紧锁双眉的她,心中生疼。
要是他们夫妇回不去那个神仙一样的年代了,那是不是就见不到自己的亲儿子了?
四年前,他以为自己被害绝嗣了,生无可恋,可后来长至出现了。他欣喜若狂,恨不得把他捧在掌心,时刻揣在身上疼宠。可现在又见不到长至了。
是命中无子?
不不不,上天不能这么对他。
一定有办法的。强撑着困意,一夜未睡,直到大殿里宫人来媳了灯烛,外头的阳光透进来,他仍是未感受到身边一点异样。
为什么他也不能过去了?
林照夏睡了一觉醒来,见他坐在自己身边,倚在床头,一脸的疲乏,有些心疼,“你没睡啊?”声音沙哑。
赵广渊忙叫人给她倒来温水,亲手喂她喝了一盅才罢,柔声安慰:“你莫急,我们才来,再等等看,会有办法的。”
“要是皇陵也回不去呢?”
“那我就带你进宫,随便找个名目,带你去废宫。你是从那边过来的,我们去废宫再试试。”
“最近没有宫宴吧,也不能留宿宫中,日落宫门合上前就要出宫。”她是夜里来的,要找什么理由夜里留在废宫?用什么理由搪塞别人?
赵广渊心里也急,但不能泄她的气,只说不急,这几天都在皇陵,没准就成了呢。
林照夏也没法,按着他补了一觉,等他醒来,两人提上祭品去拜谒先皇后。他们请旨出京,找的名目是来皇陵拜谒先皇后,戏要做足。
先皇后去后,先是停灵在太庙,后来才挪到皇陵。直到现在至正帝的神宫还未完全建好,但因先皇后崩逝,便先修好地宫,把先皇后送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