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谢芳华垂下眼帘,莲步轻移,走到崔大老爷和王氏面前,福了福身,然后站到谢海昌身侧。
见她不开口叫人,王氏的眉头便是一皱,但碍于谢海昌就在跟前,来之前老爷也是交代再三,这才忍住没有开口训斥。
崔大老爷放下茶碗,看着谢芳华笑得一脸慈祥,“来前我和你母亲还在担心,不知你好全了没有,如今见你气色红润,脚步轻盈,想来应该是大好了。”
谢芳华一脸淡漠地站着,似是没有听见他的话。
崔大老爷脸上浮现几分尴尬之色,很快又掩饰过去,他轻咳一声,转过脸跟谢海昌笑道:“说起来真是让人汗颜,之前是贱内管束不严,让下头的人没了分寸,竟敢以下犯上冲撞儿媳,实在罪无可恕,今儿个我将人押来,交由亲家亲自处置,还望亲家大人大量,原谅贱内治家不严之罪。”
林妈妈吓得伏在地上咚咚磕头,“都是奴婢糊涂,一时鬼迷了心窍,口不择言冲撞五少奶奶,奴婢该死,请亲家老爷责罚……”
谢芳华轻嗤一声,别过头去。
崔家上上下下推人背锅的本是真是娴熟的很。
谢海昌等林妈妈头磕得青紫一片,人颤颤巍巍的几乎要倒下去,这才开口说道:“既是贵府的下人,怎可由我处置?亲家这话不妥,不妥。本来这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我这大女儿是被我护在手心里养大的,只要一想到,贵府一个奴儿都可以骑到她头上作威作福,我这心里……唉,亲家与我都是为人父的人,应当能明白我的心情……”
“是,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亲家爱女心意拳拳,是我们崔家让你失望了,都怪我们失察……”崔大老爷一脸惭愧地附和道。
王氏坐在一旁,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这该死的商户!蹬鼻子上脸,真以为自己是个香饽饽了?
“还有这纳妾一事……我们家虽是商户,大礼上还是晓得一些的,也没说不准五郎纳妾,但是得讲究个时机,对吧?纵观满朝文武权贵,有几个会在新婚头一年便提纳妾收房之事的?他们俩刚成婚数月,亲家母这一塞就是俩,是欺我谢家无人,还是看我们门户低,不懂规矩?”谢海昌横眼斜着王氏,句句带刺。
王氏听得额头青筋乱跳,她就是看不起他们家门户低怎么了?
谢芳华若是懂半点规矩,不用她塞人,自己就该主动替崔文恪物色通房丫头!
王氏当崔家主母几十年,除了崔大老爷,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当面指责她,谢海昌算什么东西?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也配当面数落她的不是?
眼见王氏按捺不住就要发作,谢芳华隐隐有些期待。
王氏闹得越凶,说不定还能加快她和离的步伐。
令她失望的是,崔大老爷及时咳了一声,镇住了王氏。
王氏嘴巴紧紧抿着,喉咙发甜。
“亲家说的对,这事是贱内做法欠妥,我来前已经训斥过她了,恪儿那孩子也知道自己错了,如今已经将那两个丫头远远的打发了,望亲家看在我们诚心实意赔罪的份上,原谅则个。”崔大老爷一脸诚恳道。
谢海昌对崔大老爷的态度还算满意,脸上适时露出和气的笑容,“亲家这话过了,咱们本是姻亲,理应互相照应,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话。”
“亲家宽宏,崔某实在是无地自容。”崔大老爷连声陪着不是,姿态放的很低。
眼见两人有说有笑,寒暄起家常,谢芳华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阿爹这是打算让她回崔家了。
果然,还没等她想到法子扭转局面,就见谢海昌笑着转过头,冲她道:“既然你公公婆婆亲自来接你了,华儿就随公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