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曲园街后,
安梅掀开了车帘一角朝外看去,一旁的路人说话声传来:
“这是哪家勋贵,纳个妾居然这般排场?”
一旁的路人们继续交谈着,
八九丈宽的汴河上结着冰,
冰面上还有不薄的之前大雪时的痕迹,靠近岸边冰面,则有被清理下来的化了些许的积雪堆,
但是清风楼周围依旧人声鼎沸,
清风楼楼前和潘楼一样,都扎着彩楼,挂着灯笼,
灯笼下不时的有客人进出,彩楼两侧有不少挂着小灯笼的摊贩,也不时的往楼里送些摊上的吃食饮品。
摊子前,也有不少出来买吃食的汴京百姓。
“唉!员外,您的葱泼兔肉好了。”
摊贩将冒着热气的菜肴递给摊钱的客人,但是客人却并未伸手接,而是侧身看着正从桥上下来的一行人。
“员外?”
“哦!等会儿来楼里拿碗!”
客人付了钱,接过瓷碗装的菜,看着这一行骑马而来,说笑着的贵少年。
走到楼前,借着门口灯笼的光,这员外才看到少年们的马儿一侧,都挂着一柄长剑。
“嘶!”
员外倒吸了一口兔肉香味。
众人下了马,各家亲随牵着马儿进了一旁的院子,
徐载靖则和其他人进了清风楼,
楼内比门口亮了许多,噪杂的说话声中,一片热闹。
梁晗在门口叫了净手的温水,
随后他和徐载靖几人,人人一把大高剑提在手中,准备上楼的时候,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方才买兔肉的员外跟在梁晗身侧,将瓷碗放在桌上,扫视了一眼梁晗后道:“衙内,这剑看着,莫非是大高剑?”
听到此话,梁晗嘴角一撇,两步走到那员外跟前,半抽出长剑道:“瞧瞧?”
在那员外瞪大的眼神中,梁晗将剑归鞘,跟上了前面几人的步伐,
“真的!是真的!”那员外满是羡慕的喊道。
“哥哥们终于来了!里面走!”
楼梯上,年纪不大的乔九郎应了下来,
他高兴的看着众人手里的长剑,
“靖哥儿,他家的炙羊肉和酒水乃是一绝!”
徐载靖在楼梯上,将手里拿的那把剑递给了乔九郎,乔九郎瞬间笑得合不拢嘴:
“我就知道,哥哥们疼我。”
“走了,去里面再看!”
这时,徐载靖才上了二楼,放眼看去,二楼走廊上,不少门口都站着衣着遮奢的女使、仆人。
清风楼和潘楼不同,总的来说消费水平要比潘楼低个档次,
因为清风楼附近没有绮云楼、教坊司等,客人要叫個女乐、乐师什么的非常麻烦。
但是也有好处,就是比较清净,女眷们来也没什么事。
这也是进门后,听不到管乐丝竹之声的原因。
以张方领为首,一帮贵少年进了屋子,进门前梁晗又对着跟来的清风楼小厮道:
“门口也备上两席,等小厮们上来坐那儿。”
众人在房间里洗了手,一边吃着炙羊肉,一边说着话,
像张方领这样的国公府嫡子,其实府里不缺几把大高剑的,但他行四,好剑都被他父兄用着,还轮不到他,如今有机会自己入手一把,自然会下手。
乔九郎抚摸着手里的长剑,乔家也有钱,但是还没壕到花几千贯给他买剑的程度,所以乔九郎是‘分期’付款给徐载靖的,当然,没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