枋道:“枋儿,这个赏赐不错吧?”
赵枋笑着点了点头,给皇帝竖起了大拇指。
方才皇帝和盛紘对话的时候,王若弗恭敬的站在桌后。
待听到盛紘谢恩的话后,皇帝半天都没回一句,王若弗有些紧张的屏住呼吸,捏紧了手里的手绢儿。
等皇帝笑声传来的时候,王若弗才喉头滚动,长呼了一口气。
盛紘走到桌后落座,听着大内官又唤了别的官员同皇帝叙话,他这才舒缓了一下情绪。
盛紘拿起桌上的茶盅喝了一口后,
满是感触看着桌案上的赏赐,心中不禁回忆起自己自懂事起,这么多年苦练书法的日子:
盛紘小时候跟着亲生小娘,也就是春小娘过活的时候,盛紘经常被父亲宠爱的小妾栽赃陷害,无辜惩罚。
当时他的嫡母,那位煊赫一时的勇毅侯府徐家的独女,性格骄烈,
那时已同探花郎父亲近乎反目成仇,常年被冷落挤兑在主母院儿中,心灰意冷之下寄心嫡子缜大哥,不理家中俗务。
许是报应不爽,自己那探花郎父亲的宠妾无后!
但盛紘每次想到当年那宠妾看向自己的眼神,和她手里鞭笞他的竹片,他都会打个哆嗦。
因为如今他依然记得,当时身为探花郎的父亲,为数不多的心情好的时候,会笑容和煦的指导他写字。
所以,寒冬腊月,跪在寒冷的祠堂冰冷的地面上,
盛紘唯一的乐趣,就是临摹祠堂中自己探花郎父亲的笔迹,
有时用的是自己冻得如萝卜的手指,
有时用的是祠堂中挑弄纸钱的烧火棍。
写字的时候,好像那个温暖的父亲,就在他的身旁。
盛紘自己亲生小娘娘家无力,小娘她只能整夜整夜的跪在那宠妾的院子门口为自己求情。
求情当然是没用的。
还是嫡母身边的房妈妈,会偷偷的给他送些糕点温水和衣服,他这才得以活下来。
之后父亲、小娘很多人都殁了。
他被养在嫡母膝下,用上毛笔后,他更加爱上了书法。
这般喜爱书法,让他写出了一手少有人能比的好字,于仕途助力颇多!
看着这几支御赐的宣城供笔,盛紘想着三子的长枫,他微微弯起了嘴角,对了,还有墨兰!
想着这些,盛紘微微一笑。
王若弗眨着大大的眼睛,笑的露齿,满眼都是自豪和高兴,
她抚摸着供笔说道:
“官人!这笔定是要给长柏一支才好!”
盛紘一愣,想着上劲读书,言行类岳父的长子,他有些惭愧的颔首,笑道:“夫人说的是。”
王若弗继续摸着名贵木材制成的光滑笔盒,看了看盛紘又道:
“官人,如今我娘家外甥,佑哥儿正在读书,这笔也要给他留一支!”
“还有我亲姐姐康家的晋哥儿,也能给!”
“还有,华兰肚子里的那個,定是个小子,也要留一支!”
听着王若弗的话语,盛紘脸色越来越难看了起来。
盛紘紧咬牙关,闭眼后深呼吸了一下:
这是御前,不能大声喧哗!
心累!
回去还是把这东西给母亲,让她老人家分吧。
一旁的王若弗看了盛紘一眼,道:“官人,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盛紘调整着面部肌肉:假笑。
王若弗继续高兴的看着托盘上的毛笔,
正要继续说话的时候,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内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