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居的后园里,荷塘边坐着的白衣公子倚着美人靠,往口中又塞了一颗松子糖。
皱了皱眉。
她不在身边,这糖的滋味都差了一些。
“少主,人走了。”
夏雷快步而来,抱拳回禀,“如少主所料,太子殿下果然对您的婚事有一些想法。”
施云桢目光悠悠地看向远处,轻嘲地笑了笑。
别人都觉得他是太子跟前最受看重的人,是太子的表弟,也是和太子一同长大的伴读,感情非同一般。
他却清楚自己的位子。
伴君如伴虎。
还没登上那大位的幼虎也是虎,而他,只是这头幼虎趁手的工具而已。
“所幸,少主和绿芦姑娘两情相悦。”施管家也觉得后怕,若是那刘公公看到少主身侧无人,回头和太子一说,指不定下次他们就要等来一道赐婚的旨意。
“这么看来,少主和绿芦姑娘的婚事还是要尽早提上议程才是。”
施管家之前觉得绿芦身份有些太低微了一些,可是这会儿一瞧,与其把少主的婚事送给太子当成了筹码,还不如早早娶了绿芦姑娘。
至少,这姑娘没什么坏心眼,人也大方利索。
关键是,他家少主第一次动心。
夏雷也点头附和,大剌剌地开口直言:“可不,少主都占了人家姑娘便宜了……”
施云桢抬起黑眸瞅了他一眼。
夏雷默默地闭上了嘴。
“是啊,尽快。”
施云桢点头,又往口中送了一颗松子糖,这糖,他甚是喜欢。
刘公公和影子离开没两日,绿芦和玉英婶母子二人也要启程回村了。
施云桢让绿芦坐他的马车回去,精心布置过的马车,坐着能减少一些劳累。
一大清早,绿芦刚刚出了厢房,就看到门口眼巴巴等着她的施云桢,知道他这是不舍,心中叹了一声。
之前怎么没觉得这人这般粘人?
施云桢执起绿芦的手往前堂去,一路,两人相依偎走着路,都没有开口。
及至吃了早茶,施云桢像是突然打开了话闸子,絮叨交代着。
“可别吃多了,路上难受。”
绿芦听话地放下碗筷,抬眼看他。
“舟车劳顿,这是广济丹,若是头晕难受,就吃一粒。”
施云桢递过来一个绣着青竹纹样的精致荷包,绿芦接了,里面是一个小瓷瓶,揭开瓶盖,浓浓的药物味道扑鼻而来。
“县里有卖的几样小点心,经得起放的,都已经放在车上了,你到村里直接拿了分给村邻就是,小几上放的那些是路上吃的。”
绿芦点点头,收好了那荷包,坐直了身体,看着身旁的清隽男子。
“若是沏茶,一定小心不要烫着……”
后面的话,都被绿芦给堵上了。
夏雷看到面前暧昧的一幕,猝不及防之下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赶忙横站在桌前,把身后的两人挡了个严严实实。
习武之人,耳清目明。
此刻的夏雷,耳朵里不时钻进唇齿交缠的声响,还有动情的轻哼,一张黑脸憋成了红黑色,恨不得自己耳朵有关张的功能,该听的听,不该听的不听。
“难怪大夫说你多思多虑,”绿芦先结束了缠绵,抬指轻点那张晕染了水渍的薄唇,“我这么大的人,路上还能照顾不了自己么?”
“我……”
喉结翻滚,施云桢开口,才发现声音已经哑的不像话。
“好好休养,什么都别乱想。”绿芦起身,最后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