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待鲤便仄歪着身子去抢那光团,却一个没站稳,两手抓着寻雁,二人整齐地侧翻在了地上。
那光团在众目睽睽之下,竟兀自钻进了待鲤的左胸口处,消失得无影无踪。
待鲤倒吸一口凉气,手捂胸口,两眼绝望地看向觅真道:“完了完了,我要变妖怪了。”
寻雁将师弟重新拽回到长椅上,僵着舌头道:“它,它,怎么突然没了?”
“还问,都怪你啦!”
虞如楝则迅速将待鲤从上到下检查个遍,无论是脉象,呼吸,还是面色等,皆属正常。
待鲤生怕自己吸收了光团,就会变成那青面狮妖,便提议道:“师尊,这玩意儿看着怪邪性,咱要不找个道师来做做法?”
此话一出,虞如楝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的眼神逐渐焦急了起来,但也只是那么一瞬,再抬起头来,脸色如常。
“为师看过了,目前无碍。不用太在意,先把腿伤养好吧。”抬手揉了揉小徒弟的脑袋,转身又唤着二徒弟。
“寻雁。”
“师尊我在呢。”
“还想去武林大会吗?”
突来一问使寻雁有些茫然,她眨了眨眼道:“想啊。”
“好,那就早做准备,今年随为师下山开眼。”
“诶?这么突然?”这一决定,让她心中又惊又喜,手中的铜镜差点滑落。
“觅真,把待鲤安顿好,然后到书房找我。”语毕便自正厅匆匆离开。
“是。”
忖着师尊已走远,寻雁扯了扯觅真的衣角问道:“师姐,师尊这是怎么了?”
她轻抚着师妹的脸蛋道:“不要多想,还是为武林大会做准备吧。”
随后便手提布包,架起待鲤,缓缓往后堂去了。
觅真的眼神虽仍是淡然,可寻雁总觉得师姐知道些什么,她朝着师姐的背影喊道:“是不是与师伯他们有关?”
觅真闻言,脚步停顿了半拍,随即又快速离开了。
一回到秘州,法玄又重新在腰间挂上了侍晨金牌,那金牌闪着灿光,却赶走了他身上的清净怡然,并将朝堂的阴云重重地压在了他的心头。法玄坐在椅子上适应了一会儿那道重量,便匆匆赶去了宿鸟山房。
山房门前停了辆马车,刚进门,法玄就瞧见楼鹳提了两个木桶站在假山旁边扎马步,竹影在他稚嫩的身躯上微幅摇摆。
看见法玄回来,他小小的脸上绽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但身形却没有移动。
虽然净鸢和呈微常有新点子,但都不曾用在楼鹳身上。法玄见状有些诧异地问道:“楼鹳师弟,你这是在做什么?”
“师父说道界要遭殃了,叫我赶快锻炼身体,以后好跑路。”他清澈的眼眸眨巴着,好像没有完全理解师父的话意。
听了这话,法玄笑着赶忙接过木桶,扶起楼鹳道:“你师父和师兄呢?门口的马车是怎么回事?”
“姐姐来了,他们在后面说话。”
“哪个姐姐?是岫鹮吗?”
楼鹳望着法玄点了点头。
“走,一起去看看。”
说着便拉起师弟的小手,穿过墙上挂满了奇异物件的大厅,缓缓朝后院走去。
步出侧门,山房后院的花架下,摆着一套花梨木根雕桌椅。架子顶上吊着些枯藤与碎叶,桌面上放了热茶和干果,椅子上则坐了四个谈笑风生的人。
当法玄拉着楼鹳缓步走来时,与之对面的岫鹮一眼便瞧见了他俩。
法玄腰间的金芒在岫鹮眼中闪烁,她赶忙站起身来,在林必俭的耳边小声道:“爹爹,蕊珠殿侍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