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品行。
“尚书大人误会了。令侄他,是断流神剑。”
“敢问此事与火离脉有何关系?”
“断流神剑是我道门至高法器之一,也是唯一一件能以生命形态降世的神兵。此兵已有近三百年未曾现世,今人能目睹之,实属大幸,同时也是大不幸。
“此话怎讲?”李斯章此时稍有些慌张,不自觉地往前进了一步。
净鸢瞅着他紧盯自己的眼神,叹了口气道:“神剑拥有斩断一切道源的力量,此兵一出,天下靖平,万物重归轮回正轨。但它也将为人间带来巨大的灾难,以兵祸为首。这就意味着,不久之后,将会有一场兵戎浩劫来到。”
在牛、柳两人惊叹其力量之巨时,极大的不安在李斯章心头漫延,他赶忙问道:“那么,承载此剑之人将会如何?”
此事瞒不得,净鸢只得一脸忧愁道:“尚书大人当知,过慧易折,力满则损。”
“原来,是这样。多谢......”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这样回答着,背后的冷汗自方才便一直涔涔往下淌,已湿了内衫。
“按照柳通判的说法,令侄的神剑力量应是今年年初便有苏醒的迹象。大抵因其力量过于宏大,可裂天斩日,将八脉道源之力归于虚无,即使只有零星活跃亦被焦牛所察觉,故而拒绝靠近。”
“仿佛说得过去。恩师以为呢?”李斯章正极力地压制内心的波澜,僵笑着欲从柳相那里寻求心安。
柳淙恩靠在太师椅上,听了问话,小啜了口茶缓缓道:“我只有一个问题,断流神剑的力量是只针对道源呢,还是众生皆可斩杀?”
“当他仍持有肉身时,便只针对道源。一旦道源散尽,它便要回复到原本形态。到那时要如何使用,端看持有者意志了。”语毕,净鸢随意找了把鼓凳坐下。
“虽是这么说,但失去了道源,这世上也等同换了人间吧。”
“柳相高见。如今虽有部分道源被利用,却仍维系着世上诸多方面。像是山川河流的繁茂衰减,节气的变化更迭,星辰的行次运转,以及精怪妖灵的生灭等等。它们是平衡自然界最不可或缺的因素,若是一下子全部消失,所有生命的规律都会被打乱,必须重新探索出新的秩序。而在这个极为不稳定的过渡期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仿佛抓住了什么光点似的,李斯章赶忙插话道:“这一点,苍元道长应是明了的。”
净鸢朝他点头道:“可以说师弟他就是知道这一点,才亲至碧州寻找令侄。若是将此两事串联起来,或许王绻柊他们已经发现了端倪,如此则大大不妙。”
牛逢山此时疑问道:“可照中奉大夫的说法,李贤侄完全可以削弱甚或是灭掉他们的力量,被发现又有何惧哉?”
“他的力量并未完全释放,目前无法与之抗衡,甚至他自己应该还不知道。我想,师弟他不会轻易使用神剑的力量,他的原计划就是要将伤害缩减到最小范围。当然如果形势不容乐观的话......”
净鸢的话终究未能讲完,大家都沉默着。任谁都知道那后半句是什么,因而只顾各自思考可能的对策。
“下官还是认为尽早将其诛杀才最为稳妥。”柳明存低声的发言打破了死寂的氛围。
听了儿子的话语,柳淙恩忽然激动道:“那么之后呢?道源之力仍在他同党手上,他们在各州肆虐的狂态你是亲眼见到了的,更何况要如何承受帝王之怒呢?飞蛾投火实乃下下策,我再强调一次,王绻柊不是最终目的,以他为首的力量团体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消灭他的同时也要根除他所有的为恶手段,必要时即使是道源也不可退却。”语罢,站起身来,眼神极为坚定,就连他半白的胡须也一根根地向外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