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了,”哈利说,“那棵树把它打得粉碎。” 卢平叹了口气。 “我到霍格沃茨的那一年,他们种了这棵树。人们过去时常玩一种游戏。就是试着去碰那棵树。最后,一个叫做戴维格杰恩的男孩几乎丢掉了一只眼睛,后来就不让我们走近那棵树了。飞天扫帚当然不能幸免啦。” “你也听说了那些摄魂怪吗?” 菲妮百无聊赖地听着,暗自揣测卢平和打人柳有什么关系。直到哈利问起摄魂怪,她的表情才认真起来。 卢平也迅速看他一眼。 “对,听说了。我想,我们谁也没有见过邓布利多教授那样发怒。一些日子以来,那些家伙越来越不安定了,因为不能进入校园怒气冲冲,我想是它们弄得你们掉下来的吧?” 哈利看菲妮一眼,两人都点了头。哈利踌躇起来,然后他不得不问的那个问题脱口而出,想要住口已经来不及了。 “为什么?为什么它们会那样地影响我,我是不是……” “这跟软弱没有关系。”卢平尖锐地说,一眼看出哈利在想什么。“我可以确定,你和菲妮克丝都不是软弱的孩子。那些摄魂怪对你们影响剧烈,是因为你们有别人没有过的恐怖感觉。” 一缕冬日的阳光照进了教室,照亮了卢平的灰色头发和他年轻脸庞上的皱纹。 “摄魂怪是地球上最可恶的生物之一。它们成群结队地出没在最黑暗最肮脏的地方,欢呼腐败和绝望,把它们周围空气中的和平、希望和快乐都吸干了。就连麻瓜们也感觉得到它们的存在,虽然他们看不到这些家伙。过于靠近一个摄魂怪,你的任何良好感觉、任何快乐的记忆都会被它吸走。如果做得到的话,它会长期靠你为生,最后将你弄得和它一样,没有灵魂,而且邪恶。留给你的只有你一生中最坏的记忆。在你身上已经发生的最坏的事情,哈利,已经足够让任何人从飞天扫帚上掉下来。你没有什么可害羞的。” 菲妮古怪地盯着卢平:平心而论,卢平这番话并没有问题,甚至足够体谅哈利的心情。 但一个狼人说出这样的话来安慰哈利,她实在感到违和。 菲妮低头,慢吞吞地剥开一颗香草奶油球。不管怎么说,他至少不像对哈利有坏心。 “就和教授说的那样,摄魂怪每次都让我想起最不幸的事。” 哈利木木地接过菲妮抛来的奶油球,把它紧紧握在手心里。他瞪着手心里的糖,喉咙发紧。 “它们靠近我的时候……我能够听到伏地魔在杀害我的妈妈。” 哒。菲妮的奶油球落在了地上。她目光里露出哀悯,下意识想要抱住哈利,而下一瞬,她又停住了动作。 菲妮还记得,哈利不喜欢和自己过于亲昵的接触。 伸出的手迟疑半晌,最后只轻轻扶上哈利的肩膀。 菲妮动作时,有那么一瞬间,卢平的手同样微微动了一下。但他到底没有抓住哈利的肩膀。 哈利任由菲妮把着肩膀,手慢慢往上,找到了女孩的手。他无比清楚这是同情,但在刨开自己伤口时,有朋友陪在自己身边,这感觉并不如哈利想象的那么难堪。 翻涌的心绪渐渐安定下来,哈利一字一句地问:“它们到赛场上来……就是因为它们饿了,是吗?” 谁都知道,这些摄魂怪是以布莱克逃狱为由跑出来的。这些天里,德拉科不下百次地咒骂布莱克。菲妮也很想知道,卢平到底如何看待那位阿兹卡班的旧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