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地呼喝起来,再次抬棺前行,逼近太元殿。
两小童哇得大哭。
尖利童音似要戳破人耳朵。
“陛下,你快进殿,这里老奴挡着。”
吴彬急转身,欲要把魏允琰推进太元殿内。
“不。”
魏允琰猛得一挣,甩脱他的拉扯,反倒往前走了两步,站到台阶前头,高高望下去,一双眼睛隐隐泛起血色,大声道:“镇国公左柱国左都督周钰,你扶棺进宫门,好大的胆子,你要造反吗!”
扶棺壮汉们的脚步微一停顿。
周钰望向少年天子,腮边肌肉渐渐绷紧。
少年天子同样望着他,背脊紧绷。
一条长长白玉台阶,台阶两头的人对视着,空气似乎凝固。
两小童的哭声不知何时停了。
寒风刮过众人耳边,穿过长长宫道,发出凄厉的号呼声。
突得,一道大笑冲天。
周钰似乎笑出了眼泪,大声道:“好!陛下看来是长大了,不再需要老臣扶持了!老臣愿辞去左都督职务,归乡养老!”
此言出,白玉广场上更为寂静,似乎有个黑洞在上空凝聚,连寒风号呼都被吸卷进去。
安静到极点,呼吸心跳全都被吞噬了。
魏允琰的眼眸通红,似要滴出鲜血来。
他望着周钰,望着他灰白的发,望着那张凶厉的脸,还有那双狠恶的眼,随后他迈出了一步,再一步,身后好象有人在惊呼,他就这样迈下白玉台阶,走到了周钰身前,然后裂开嘴角,轻轻笑了一下,“仲父,朕还年幼,无法独自承担大业,还需仲父扶持。”
他伸出手,就跟很久之前,牵上了周钰的手,轻轻摇了一摇。
周钰望着他,冷笑道:“陛下,老臣是年迈了,可还未老迈到上不了马的地步。谁敢欺侮老臣,老臣要他死!”
说着,他转身一指,指向了刚刚朝臣队伍中站出的那些人,“这些人,都该死!”
众人的目光瞬间转到了那几个站出一步的朝臣身上。
吏部左侍郎、翰林院大学士、庆天府府尹、国子监祭酒、都察院右佥都御史。
十几个麻衣壮汉不待众人反应,就把这五位绯红袍高官拉了出来。
不……
魏允琰听到了他内心的惨呼,可脸上还是微微带着笑,什么话都未说出来。
夏季傅懵了。
他觉得他根本没动,怎得就被两个壮汉架着,架到了白玉广场正中。
他被按趴了下来,有壮汉举起了宽大的白杖。
这是……
廷杖吗……
“不……陛下,饶命啊……”
神智猛然回笼,所有的恐惧化成求饶声冲破喉咙。
“陛下,陛下,苍天啊!乱臣贼子、窃权横行、祸国殃民!苍天开眼吧!”
“大庆朝要亡啦!”
“周钰,你这个小人!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被按趴下来的吏部左侍郎等人终于醒神,拼命嘶喊起来。
“仲父……”
魏允琰刚出口的两字,就被周钰冰冷的眼神打断了,他握他的手松了下来,垂到身后,随即紧紧、紧紧地攥了起来,攥得那样紧,指甲在掌心抠出了一个个血坑。
“慢。”
周钰突得一扬手。
魏允琰惊喜望去,却见周钰朝都察院右佥都御史一指,“周原,你认认,这人是不是你二哥的新岳丈啊?”
刚递他乌金牛角强弓的络腮胡壮汉上前一步,拉起夏季傅衣领仔细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