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行了行了,找着机会就给你递。赶紧开门吧,别让大公子等烦了。” 黑暗中,西侧门悄然打开,一顶小轿无声抬出夏府,玉臼跟随在轿旁,凑到窗户处,轻声道:“我哥说,二公子刚才也叫门出去了,带着应祥,估计往芳菲院去了。” 轿里发出一道轻轻嗤笑。 玉臼也跟着笑了一下,又问道:“公子,我们往常胜坊去吗?” “先去张新处。” “好咧。” 玉臼毫不迟疑应下,吩咐轿夫往西边夹道拐进去。 这里密麻麻小屋挨着小屋,都是夏府管事仆人携家眷所居之处。 玉臼领着轿子,很快找到了刘嬷嬷处。 刘嬷嬷家里头亮着许多灯烛火,有哭声有骂声,乱成一团,似乎天都塌了。 大公子夏德松并未理会其他人,随着惊喜跑出来的张新,直接来到了刘嬷嬷屋里。 “玉臼你在屋外守着,我有话问。” 他说着,大步来到床前,不由伸手掩了下鼻,“情况怎样?” “伤处止了血,我奶有些发热,刚才醒了会,直喊疼,现在又昏睡过去了。” 张新并不敢流露出太多悲伤,很是自觉地上前轻晃了刘嬷嬷手,见她未醒,看一眼大公子,又伸手轻拍她脸。 刘嬷嬷终是被弄醒了。 “告诉我,七姑娘夏蕊珠到底是谁的姑娘?” 张新眉毛微挑,偷觑一眼大公子,却见他眉眼肃然,脸上神色前所未有的认真,忙敛息凝神。 一时间,房屋里静得吓人。 “谁,谁……” 刘嬷嬷眨着眼,做梦般痛苦呓语,“不,不就是那个吏部,吏部……” “吏部谁?” 夏德松迫近,逼问。 刘嬷嬷终于清醒了,眼睛猛然睁大,瞪着面前人,嘴巴却是紧紧闭上了。 夏德松眼中划过一道愠怒,嘴角提起笑了,“你现在还在向着她,可惜她来瞧你一眼没有。你这把年纪,又受了这么重的伤,一不小心这条老命就没有了,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你孙儿考虑考虑。” 他瞥一眼张新,张新立即上前,“奶,大公子才是嫡长子,以后这个夏府就是他的。你帮了大公子,功劳就在我身上,等大公子掌了夏府,我就是夏府大管家。奶,你就说了吧,这些年,明里暗里,小张氏真把你当自己人吗!” 刘嬷嬷吃力地看看张新,目光又移到夏德松身上。 夏德松笑微微望向她,背对着烛火的一双眼睛发着光,就象一匹恶狼。 “奶。”张新又喊了一声,充满祈求之意。 “是那吏部,吏部右侍郎薛守望。” 话出,她使劲昂起的脑袋颓然倒向锦枕,仿佛全身被抽去了骨头。 “原来是他。” 夏德松起身,笑着从袖中掏出一个钱袋,扔到枕边,转身就走。 张新忙跟了上去。 刘嬷嬷颤颤伸起手,抓住钱袋一倒,五个大银元宝滚落被面,被烛火映得银灿灿、光亮亮,简直要闪瞎她眼。 足足五十两银。 刘嬷嬷的眼睛瞪得滚圆,呼吸急促起来。 她使劲侧过身,把五十两银一一划到胸前,就象抱紧命根子般死死搂住,鼻腔里发出呼哧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