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里再去宽慰两个人,但也确实在幸村精市的话中感受到了压力。
她微叹气,眼神定了定,偏过头朝着手冢本家的古朴大门走去。
她想,或许根本不是幸村精市给的压力,而是她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国中时候手冢国光选择了网球,而她的选择,一直都是选择网球的他。
她的手冢,是个勇往直前的少年,他可以不爱她,但是不可以放弃网球,更不可以因为她放弃。
保卫的大哥见到她之后并没有任何的多话,也没有问她为何而来,只是恭敬的叫了声“木里小姐”便带着她进来了。
严肃的氛围,黑金木漆的房梁,幼时跟着手冢穿过时从没有觉得这样局促,脚下的每一步好像都在做着抉择。
她的脑中好像又开始有点乱,不知道后面的剧情将是会往哪一个方向发展。
保卫大哥最后停在一个隔间门口,奈久跟着停下,就见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木里小姐,主家在里面等你”。
奈久抿唇,微微点头送别保卫大哥之后才又重新看向眼前的隔门。
她轻舒了一口气,手紧抓着腕包,闭眼,仿佛能够听到能够听见自己心脏打鼓的声音,一下、两下。
但是却不是退堂鼓。
她再睁开眼,却是挺直身子,脑中像是演练了几百遍一样推开门,跨了进去。
入室是一片沉静香味,和室不像是想象中那般的压抑,反而是宽敞明亮,正中间的两个男子正在棋盘上博弈。
奈久眸子动了动,手指也不由得捏紧。
尽管手冢国光并没有和他们所想的一样成为一名警察,但在手冢家严谨的家风教育下,还是有着相似的气质。
她甚至都不用动脑子想,便对两人的身份了然于心。
而同样的,手冢祖父和手冢国光的父亲端正的跪坐在茶桌矮几前,对于她的出现似乎也并不感到意外,脸上肃穆表情并没有变化。
比起手冢祖父,手冢伯父应该是受到过某种提示,身上威压的气势在奈久出现时便收敛了起来,朝她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她坐下,然后又将注意力又放回了厮杀的棋盘上。
奈久顿了一下,一时没有底,她用眼神再度试探,但两人似乎都将精力都用在了棋盘战局上,没在理他。
她咬唇,踌躇了一下,将蒲垫往后面扯了扯,放下腕包,双手交叠,端正跪坐着。
对于将棋,奈久没有兴趣,也只是在国小的兴趣课时学过一些基本的规则,但到一定的程度,便不是她的思维能够跟得上的。
她看不出来两人的战局是在那种激烈的程度,也不知道上风向是谁,心下是焦虑和茫然,但又沉着性子等着。
“扣扣—”
不知是否是看出了奈久的焦虑和局促,手冢伯父食指像是无意识的轻敲发出声响。
“嗯?”,奈久反射性的抬头,对上的是手冢伯父鹰钩一样的眼神,他没有说话,却更能够给人无形的压力。
她愣了愣,脊背僵直太反应过来,下一秒手冢祖父也皱着眉将视线透了过来。
手冢国光的冷气她勉强能够接住,但长期处于上位者的两位长辈散发出来的威压却实在有些承受不住了。
冷汗似乎从后脖颈一路往下,奈久感觉心跳一瞬间又敲到了鼓膜,不知所措。
奈久觉得自己实在没有出息,以往的不羁和随性好像都是给别人看的,她在心底暗暗的怒斥自己的无用和懦弱。
面对手冢祖父和手冢伯父拧起的英眉,她的感觉很糟糕,咽了口气,干脆的,在手冢伯父开口前破罐子破摔。
“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