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荷苑主屋吵嚷开来。
“小姐,您的金步摇不见了。”
夏竹的声音传遍整个院子。
“你仔细找找,看是不是放错了地方?”
“奴婢记得清清楚楚,就放在首饰匣子里。”
片刻后,姜荷屋里丢了东西的事传遍整个荷苑,院里上下都要搜屋子。
等海棠、夏竹搜到银环屋里时,她还一副睡眼惺忪模样,都没搞清楚状况,就在她箱笼里搜出了金步摇。
银环想要辩解,被夏竹带去的婆子堵了嘴,扭送到李福跟前。
“李管家,我们小姐说了,吃里扒外外加手脚不干净的丫头她不要,麻烦李管家把她送还给她爹娘。”
李福点头:
“三小姐的吩咐,奴才知道了。”
此时的银环挣扎着吐出嘴里的臭抹布,哭着大喊:
“我没有偷东西,你们冤枉我。”
夏竹啐一口,懒得再与她多说一句,转身走了。
银环凄厉地哭闹:
“你们冤枉我,你们不得好死。”
李福看她一眼,眼神轻蔑:
“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有力气在这骂人?你该庆幸,你现在还能两个鼻孔出气。你自己做过的事,当别人都是傻子,都不知道?哎,那位还是心太善。”
最后一句话说得感慨万千。
银环被李福的话,吓得住了嘴,只低低啜泣。她以为自己做得那些事,别人都不知道。谁成想,她才是那个小丑。
那满眼的不甘,愤恨,最后都化成无奈。
吃过早饭,姜荷带着樱桃去了学堂。
前段时间,天气太热。宫里教授礼仪的老嬷嬷贪凉病了,是以姜荷便早上也去了书堂。
刚走上前院小径,远远地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楚玉。
姜荷诧异,大清早的,楚玉不在皇宫,跑相府来做什么?
“殿下。”
姜荷上前见礼。
“起来吧。”
姜荷站直身子,望着楚玉。
楚玉一张脸没什么血色,看着像是比以前消瘦不少。
楚玉轻咳一声,这姜荷看他的眼神清澈坦然,不包含任何情绪,看你就是看你。不像其她女子,看他时,不是娇羞炽热,就是讨好惧怕。
他发现她看任何人都是这样。
“三小姐可看够了?”
姜荷面皮一热,她认为自然无比的事,别人却是觉得被冒犯了?
“殿下恕罪。”
楚玉见她低垂着头赔罪,轻笑:
“三小姐并没做错什么,不用赔罪。”
姜荷心下一松,复又抬头:
“殿下似乎是病了?”
“前段时间淋了一场雨,是以病了一场。”
姜荷心中“咯噔”一声,“淋了一场雨”,就她偷跑那晚下了一场雨,最近可都是大晴天。
“殿下是在哪里淋的雨?可要保重身体。”
“多谢三小姐关心。三小姐也是,要多保重自身安危。”
顾左右而言他,不肯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肯定有鬼。
姜荷暗想。
“也多谢殿下关心,很多时候,我不惹麻烦,麻烦却要来找我,我也很无奈。”
“这种无奈,我也感同身受。这不,父皇昨夜听说三小姐遇刺,便派我一早带着太医来府里探望!”
“皇上知道我?”
姜荷惊得面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