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
沧律远却是早就在床边候着,见着萧正君过来,起身行礼,便立在一边。神色间有倦色,太孙殿下连续几日往这里跑,众人皆是看在眼里。自小受到宠爱的沧律远,见惯了景帝的意气风发与勤政理政,实在不能接受景帝就这么长眠不起。
景帝仍然还是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白发更添多道,即使闭上眼,眼角还有眼纹,依稀还能见到其年少的风采。
见此情景,萧正君还是忍不住自己,在塌前执起景帝的手放在脸颊上,仿佛老了很多岁,他也同景帝一样闭上眼。
一旁的御医离开前轻声劝道:“萧正君莫要过度哀伤,以免对身体不利。”
萧正君只是闭眼说道:“如今陛下这般模样,怎得叫我不伤心。”疲倦的神色,仍然是放心不下。
那年老的御医只是摇了摇头,也料到了一样。便慢慢告退,不再打扰他们。
易夙游静默立在一边,沧律远难得地没有给她甩脸色,看起来她更在乎景帝的身体。
“远儿,你也几天未曾休息了。这里就先我来照顾着了,你也去歇会吧。”萧正君看着沧律远的眼下遮不住的疲倦,下达了不容置喙的命令。
沧律远躬身应下了,当然知道萧正君是为了她好。守在外面的钟儿替沧律远披上了外衫,缓缓地离开了寝宫,看上去是真的疲倦极了。
“游儿,你也别见笑。如今见陛下这样,我倒宁愿自己是躺着的那个人,陛下应当是神采飞扬地指点江山而不是这般长睡不起。”萧正君眼底皆是爱意,他那双手这才几天,也肉眼可见的苍老。拉着景帝的手,他眼底又开始湿润。
易夙游更像是局外人,默默地当着听众,听着眼前韶华已逝的男子轻声低语诉说着自己的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