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新露在枝头,有落下枝头没入泥土,有随着晨光的出现渐渐隐没。
因刺杀之事,景帝虽脱离危险,但据传伤及过重,至今还未下床。萧正君与景帝情深似海,整日在塌前照顾。
而穹绫宫与往常一般安静,众人的心思都在景帝那里,萧正君又不如刚到那会天天拉着易夙游,现在的穹绫宫倒是有了刚到时那会的平静。
红墙映枝影,在这墙头撒下斑驳的痕迹。
穹绫宫外的下人被易夙游遣散,内部也带着点晨间的寒气,冷冷清清。
易夙游倚在一边拿着卷书在看,不时有轻声的翻页声,在安静的宫内倒是格外醒目。
不一会儿,一双手就从后缠上了她脖子,从后面慢慢环住了她,手的主人将脑袋放在她肩上。
“醒了?”易夙游放下了书卷,轻声问着身后的人。
“夙游,你坐了一晚?”秦阿且软糯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口齿不清,疑惑问道。
易夙游见他还穿着薄薄一层亵衣,穿的还是萧正君给她备的,因为人还比较小,所以他穿上去比较显大,整个人就显得很单薄。
她正想起来给他穿上外衣,秦阿且就从后面绕到了前面,轻车熟路坐到她身上,正面搂住了她脖子。
接着秦阿且就正面靠在了她肩上,长发散落腰下,头顶几根短发翘了起来,睡眼惺忪,侧着头半眯着眼打量着她。
易夙游伸出左手轻顺抚着他的头发,右手将挂在一边的外衣将他裹了起来。
秦阿且像是一只被顺毛慵懒的猫,舒服地凑到她脖颈边上。
看了她一会,露出了小虎牙,慢慢靠近易夙游,轻咬上她的脖颈,像是舍不得,他又改咬为轻舔。
不但动作像猫,行动起来也像猫,那股粘劲勾着易夙游,似非要与她纠缠到尽头。
“最近如何有空过来了?”易夙游看了他发顶,替他抚平。
“皇上病情加重,封离整日和长老会的人进宫不知做什么,我进宫机会也频繁了。”秦阿且停下了动作,不情不愿地解释道。
说完,他又欲咬上去。
易夙游及时止住了他,将他脑袋抬起。秦阿且也很顺从地将小脸靠在她手掌中,仍是那副想昏睡的模样。
秦阿且见易夙游不讲话了,一下子凑在她脸前,语气轻柔,带着刚睡醒的模糊不清:“你……身上上次那股讨人厌的味道是什么?”
易夙游回忆了一下,上次从崇铭寺回来,在宫里遇到过封离带着他刚离开宫里,那次估计被他记上了。
昨日趁夜进宫,在她入睡时跑进穹绫宫熟练套上了她的衣服直接倒头就睡。
“去了崇铭寺一趟。”易夙游没有隐瞒。
秦阿且慢慢睁开他惺忪的眼,只是无神光。他看着易夙游的眼,慢慢说道:“不是这个气息。”
易夙游只得继续说道:“是个云游僧人。”
秦阿且听到是个僧人,便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他观察极细,知晓易夙游已经洗漱过了。
“夙游,我长大了。”秦阿且看着她的唇呢喃道。
易夙游见秦阿且仰着小脸看着她,眼里流转着暗色。轻声的低语,像是想拉她一起在这黑暗中沦陷。
易夙游看了眼窗外,有丝丝缕缕晨光照进,预示着今日天气应是不错的。
秦阿且转头想看易夙游看门那边做什么,易夙游那支着他脑袋的手将他转向了自己。一瞬间易夙游的脸在他眼前放大,秦阿且感受到了唇角一丝冰凉柔软的触感贴近,接着又如静谧的落雪一样消失。
秦阿且看着易夙游做完这些动作,就转过了脸继续看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