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冷冷的。
易夙游被他拉着前行几步,打量了他一会,跟上了他齐肩并行道:“阿且,你长高了不少。”说着就将那白兰塞到了他手上。
秦阿且捏紧了白兰,在这大街上他也没更多动作。他沉闷出声道:“七月首日当天皇帝会祭先祖,光理寺会坐镇,京州以外各大州也会出席。而凌天都曾经的关门大弟子是现今的昭贵君,九州各地势力盘踞,当今女帝也明里暗里革新朝臣。甚至借着这民风开放的盛气,不顾反对将凌天都关门大弟子秦昭纳入宫中。美曰其名被其才情武艺与独特所拜倒,实则不过是借着势头变相与各权势拉开对立面而已。”
“这么张狂,京州之外各城主没动作吗?”易夙游对这缨歌了解慢慢展开。
秦阿且闷闷地说道:“很简单,因为秦昭做了一件让众人都震惊的事。他盛世红妆离开凌天都,亲自割袍以表明志。声称自知凌天都知遇之恩与养育之恩无以为报,但凌天都的教条也是‘追寻你想要的自由’。忠于凌天都的教条,便是他最后忠于凌天都的方式。他钟情于陛下的一切,声称情之所起一往情深,从今往后愿与陛下生同衾死同穴。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那陛下对他一点也没有责罚。”
“所以表面上看来,秦昭与是与凌天都再无瓜葛?独身入宫?”易夙游听完这事倒是感叹凌天都果然如云贺所言名不虚传。
“是这样不错,但是秦昭其人,跟他谈爱这字简直就是天方夜谭。那言论从一向不谈情爱的他嘴里说出来,奶奶当然信了放他自由而去。那京州之下第二州瞿州城主儿子便是当今凤后。你说他那决绝的性子,还和凌天都斩断了联系,斗得过那凤后?”
秦阿且说着周身的气场更加冷冽,不过还是继续耐心说道:“所以于众人而言,秦昭与凌天都这股势力没有牵连,那他们可以随便陛下如何恩宠他都掀不起浪花。这次邀请凌天都出席大会,你觉得会是他提出的要求吗?”
熙熙攘攘的大街,秦阿且边走边低声和她讲着这繁荣国家背后的弯弯绕绕。两人都戴着面具,而临近节日戴面具的人很多,所以两人也并不是那么显眼出众。易夙游摇头道:“这秦昭是什么性子?”
秦阿且趁着拥挤的人潮离她更近一步哼唧道:“宁折不弯。”
“这倒是有趣,宁折不弯的大弟子入宫跟了女帝说是为爱……”易夙游刚说完,腿就被人撞上。她脱开了秦阿且的手向前一小步低头,是那个刚刚卖花的小孩。
小男孩仰头甜甜一笑,放开了易夙游的腿,“姐姐!你看!我买到啦!”说着小男孩将金黄色的糖人递给了她。
易夙游接过兔子形状的糖人,揉了揉他脑袋:“你做的很棒,谢谢你哦。”
小男孩舔舔唇角,猛地点头,一蹦一跳窜入人群消失不见。
主动牵起还在发愣的秦阿且,易夙游将糖人塞到他手中,轻声细语道:“阿且,这借另一人手买到的糖人不喜欢吗?”
秦阿且回握紧她半天蹦出一个字:“喜。”
“阿且,你同我说这么多已经够了。如果有想做的事,放心去做吧。”易夙游也没询问他为什么一下子跟她讲这些,不过无主岛之别后又意外遇上,阆渊船上的所作所为,以及入城以后他一直有些紧绷的状态。她此行的目的,反倒没有想象中那么想揭开秘密。
秦阿且一听她说这样的话,果然又冷了几个度。他拉着她速度更加快了,折转出了人群中间一个拐弯拐进巷子。狭窄的巷子,来往人烟稀少,他带着她七拐八拐到一个门前。古老的门像是尘封了许久,他咬破手指在上面一划,将易夙游推到门上。紧接着,自己一手按在门上。门上光芒一闪,两人一瞬消失在小巷子里。
眨眼间,两人出现在了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