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易夙游眼底越发明亮。
忽然,手被冰凉包裹,手的主人也依靠上来,贴在她身侧。
“阿且。”能这么自然而然靠着她的,除了秦阿且还有谁。他的身上带有很隐匿的甜香,好似刚吃完糖人没来得及抹净,若有似无飘至她鼻尖。
“夙游,你在想什么?”秦阿且的声音就在耳畔,很低,绕着她,也很缠人。
易夙游转过身面对着他,外面的光浮浮沉沉透了进来,也让秦阿且看清了她现在的模样。
窗外是深邃不见顶的天,她也一如遥不可及的冷月,放手好像就会丢失。秦阿且下意识地握住她的手腕,感受到了她的温暖,他才松懈了几分。
“怎么了?”他没意识到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艰难。
易夙游抚上他的长发,柔顺而如绸缎,手感很好。看着他乌黑的瞳,那里藏了许多情绪,都被他压进了唇齿之间。
“阿且,你曾见过一把剑吗?”易夙游语调平淡,如谈家常。
秦阿且看进她的眼底,她坦然甚至没有试探,只是直接询问。捏着她的手腕,秦阿且指尖动了动,易夙游察觉到了他的动作。
有些奇怪。
“怎样的剑?”他认真望着她,一字一句问道。
易夙游轻阖眼睑,陷入思考的时候不得不去刻意忽视那种撕裂感。轻声道:“剑身三尺,披银芒,剑柄刻有字,剑坠有十道黑穗,每一道上皆有字。”
秦阿且张了张口,眼中蒙蒙笼了一层雾,一会才找到自己声音道:“什么字?”
易夙游睁眼,看向了遥远无际的天,应道:“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那把剑穗,也是别人赠予的。时隔空间与时间,她又再一次想到了其中的快意之风。说着她眼中不自觉带了笑意,纵使被压制许久,她仍然如月似风洒然如初。
秦阿且已经出汗的手放开了她,费了很大劲,他眼底掀起了沉沉的黑,掀翻了袭上来的失落失意感,猛地抱住她埋进她怀中,才没让她看到自己的神情变化。
“你记起来了。”是肯定,不是疑问。
“是啊,阿且。你说,我又是如何忘记老伙伴了,真是罪孽深重。”她状似叹气,实则根本没有丢失宝贵物件担忧的心思。
“我让你忘掉的。”秦阿且闷声回道,也不管她会作何表情。
又补上一句道:“夙游,你想取它吗?”
衣服上有些湿意,易夙游一怔,推开他扶住,微微一笑道:“当然想。”她语调温柔。
秦阿且只觉外面的光有些碍眼,让他无所遁形。也让他看到了易夙游那样的笑容,好像见过的场景,雪消透光,扎眼得很。他的心悬在谷底,满脑子都是想抓住她。
就这样吧,就此揉碎了,永远握在掌心。
他已经摘下了恶之果,为何不可化地囚此间明月?
又在迷蒙中听她继续道:“若是没有武器,我该如何替你斩断那些荆棘呢?”她声音清亮,说完还勾住了秦阿且的发尾低头吻了一下。
秦阿且僵住,不可控地后退一小步。有那么一瞬,他突然就看到无所遁形下的影子,她欺身而上的动作,卡在了很有风度的一个距离,搅碎了他心底乱七八糟的想法。
她在这里,她哪里也不会去,她是他的所有,他的一切。
若无她,皆是空。
他再次投入她的怀中,贪婪地嗅着她的味道。
“夙游,你身上好温暖,今天可以一直抱着我吗?”
至于取剑,晚一刻就好。
易夙游摸了摸他的脑袋,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秦阿且这